第15章 太平军围魏救赵 曾国藩绝处逢生 (第3/4页)
的重礼后,答应去黄州游说陈玉成,劝其取消进攻武汉。官文见巴夏礼已满口答应,这才放心地回复去了。于是,巴夏礼赶到黄州去见陈玉成。 巴夏礼在黄州见到陈玉成后,谎称:“英国已在武汉开埠,在那儿有着英国的许多利益。”所以,奉劝陈玉成不要进攻武汉,以免伤了感情,危及双方的关系。 巴夏礼这一说倒使陈玉成有点懵懂了,信以为真犹豫不决。 虽然,陈玉成对于英夷诸国屡屡侵犯华夏利益的行为心里也十分反感;但是,陈玉成明白天国当前的首要任务是驱除鞑虏,而不是与诸夷国直接对抗;且至今,天国还没有与诸夷国发生过直接的利害冲突;陈玉成当然也不想由自己来挑起事端,以免树敌过多影响了天国的大业。再说,陈玉成对于攻打武汉以解安庆之围的所谓围魏救赵之计,确也心存疑虑;只是因为这是天王拍板定的方案,不宜违拗反对;且若不如此,诸王恐难求得一致。然而,到了真的执行时,陈玉成也就没有多大的热忱了。 其实,陈玉成的本意仍然是希望能直接赴安庆,再与湘军决一死战,以雪桐城之耻。而此时,忠王李秀成迟迟未见到来,也令陈玉成不由得心中犯疑:“莫非忠王变卦?”过了几日,又从安庆传来了“日渐吃紧”的消息,陈玉成更是忧心如焚了。 此时,陈玉成的爱将、遵王赖文光进言道:“现在安庆屡屡告急,城中粮草将尽;再过数月,将士没了吃的,还怎能打仗拒敌?英王应早作决断,绝不可再犹豫不决裹足不前。要知道,安庆城内数万将士都是天国的兄弟,怎能视若无睹不去相救?英王如若将大军驻于此地无所作为而让后人耻笑,不若去安庆与清妖决一雌雄,也不枉了大丈夫处世一生。英王若是难下决心,那就请分兵给我,由我前去解救。” 陈玉成并非窝囊之辈,且年少气盛,岂容得被人小觑。所以,赖文光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词,倒是把陈玉成给激起了。于是,陈玉成忍不住挥一下手,毅然决断道:“遵王不必再言,吾当亲率大军往救。” 于是,没再待李秀成到来;陈玉成决定放弃攻打武汉了,命令大军调头折回东向直接去救援安庆。 只是,陈玉成没让赖文光同往,分兵两万让他留守黄州;并关照:“黄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可有失;遵王留驻于此,责重于山;此非汝莫属,遵王切莫辞耶?” 赖文光见陈玉成下了救援安庆的决心,已感欣慰;于是,不再异议,欣然接受指派,留守黄州了。 且说,此时的李秀成正姗姗地还在路上。他将部队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同时向湖北进发;左路经通城而西进,右路由武宁北攻,自率中路由义宁过通山而往。李秀成刚由浙入赣,前哨探马报知“英王陈玉成留下赖文光驻守黄州,已自亲率大军直奔安庆去了。”李秀成不知原委十分诧异,赶紧命令三路兵马原地驻防不必再前进。 李秀成原来就对攻打武汉也不怎么赞成,更不愿去直接解救安庆;他只想着能挥师东进,一举拿下浙、沪,为天国拓疆耀威;而商定中的与陈玉成“会师于武汉城下”,无非是勉强而为绝非本意。眼下,陈玉成却连招呼也没打一声顾自走了;李秀成心中虽然感到懊恼,但倒也觉得是一个顺水推舟的极好借口;因此,李秀成对于攻打武汉的兴趣也就更没了。就地驻防几天后,李秀成同样放弃了攻打武汉的计划;命令部队调头折回,依照自己的意愿去东取浙、沪了。 于是,太平军原定的“攻打武汉,以解安庆之围”的所谓围魏救赵方案不再执行,结果是白忙碌了一阵后不了了之,且耽误了许多时日。 而此时,辅王杨辅清和定南主将黄文金已率部经江苏的宜兴进入皖南,并攻占了广德;然后,进攻宁国府。 与此同时,侍王李世贤亦率部自浙江进入皖南,协同杨辅清攻克了宁国府;随即又南下攻占绩溪,然后合力攻打徽州。 驻守徽州的是新任皖南道李元度,曾国藩曾告诫道:“徽州乃皖南要冲之地,且为湘军粮道之咽喉;应谨慎防守,不可等闲视之。” 李元度却笑答道:“伯函公莫忧,发匪安庆危急,自顾不暇,安敢犯我?”于是,疏于防患。及至太平军来犯,才感到了情势危急,赶紧向曾国藩求援。 曾国藩顿足道:“次青不听吾言,故有今日。”然而,考虑到“徽州若失,粮道被断,湘军则不战自溃。”曾国藩虽然不悦,仍不敢等闲视之,不得不派兵驰援。 然而,此时湘军的主力正在围困安庆,祁门大营中仅有三万湘军,岂可尽拔?而远在安庆的湘军主力却是远水近火难以为济;何况,曾国藩知道太平军是在施围魏救赵之计,故而不想回调围困安庆之兵,以免落其圈套而前功尽弃。于是,曾国藩感到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了;最后,只得从祁门大营中抽调三千兵马,交由布政使张运兰统领,火速驰援徽州。 然而,攻打徽州的太平军多达四万;李元度手下仅有三千兵,张运兰的援兵赶到,加在一起也仍只有区区的六千兵勇,实在是众寡太过悬殊。结果,一场激战后,太平军仍然攻克了徽州。 徽州丢失,曾国藩十分恼火,要李鸿章写《奏》章弹劾李元度。 但李鸿章觉得胜败乃兵家之常,徽州之败,实因敌我力量太过悬殊,曾国藩所拨援兵也少得可怜,岂可尽怪罪于李元度;如此责罚,有失公道。再说,李元度曾在湖口一役中救过曾国藩的命,而今曾国藩却是如此的薄情,不由得令人寒心;于是,李鸿章愤而不愿书,甩袖离营,顾自回合肥老家去了。 李鸿章的离去使曾国藩十分难堪,曾国藩这才也似乎觉到了自己亏对李元度;适逢众幕僚又来替李元度求情,曾国藩也就顺势下台阶的收回成命不作计较了。
几天后,太平军又攻占了休宁。 得知右军士将刘官芳也正率部向祁门进发后,李世贤率部由徽州突然折回浙江,欲前往牵制驻守浙江的清军,从而掩护刘官芳免受来自驻浙清军的侧击。 十月下旬,李世贤率部攻占了浙江的严州;不久,又攻占了临安、富阳,并一度进逼杭州。因杭州城固,李世贤不想恋战;于是,绕道杭州,改攻湖州。 然而,攻打湖州经月不克,李世贤这才放弃了湖州,又西进皖南。 进入皖南,李世贤与刘官芳会师,但不久就又分兵两路锋芒直指祁门。一路由李世贤率领,自休宁向湘军的祁门大营进军;另一路由刘官芳率领,自禾戍岭、羊栈岭经黟县的卢村向祁门挺进。 此时,太平军的辅王杨辅清与定南主将黄文金,正在湘军的祁门大营西南面的浮梁、景德镇一带活动;太平军的右军士将刘官芳,已经抵达了湘军的祁门大营东北面黟县的山岭间;太平军的侍王李世贤的部队,则进驻在了湘军的祁门大营东南面的休宁一线;而折回东进的太平军的忠王李秀成,正好率部抵达位于湘军的祁门大营正南面的婺源;所以,此时湘军的祁门大营实际上已处在了太平军的包围之中,大有四面楚歌之忧。 何况,祁门大营中只有三万湘军,其中半数又是新招募之兵。而位于祁门大营四面的太平军的总兵力却是数倍于湘军,兵力对比十分悬殊;若是此时的各路太平军能齐心协力发起总攻,其结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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