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闯 山 (第2/2页)
来的生意还要靠贵寨多多关照呢!” 祝老二肚里大骂:“关照?******这方圆千里哪一家山寨不看你们白家堡的脸色过日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白家马队的人主动拜山了?你今天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心里如此想,脸上祝老二不仅没有流露出半分敌意,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了:“哎呀!我们也就是一伙穷棒子苦中作乐,自个逗自个玩儿呢。哪儿敢劳驾三爷的大驾。您能来就是我们天大的福分,哪里还有嫌弃的道理?三爷说笑了。祝某有失远迎,三爷请!” 说着祝老二脸色一肃,一束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三儿正要举步上前,门口的两个土匪把手一伸。 梁三儿笑笑,光棍地从长袍里掏出两把手枪,又从袖筒拿出两把匕首,扔在一边,然后把手向上一举。 一个土匪过来收走了梁三儿的武器。另一个土匪过来从上到下搜了身后冲祝老二摇摇头。 祝老二这才拱手道:“道上的规矩不能坏,多有得罪。三爷,里面请!” 梁三儿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请!” “头狼”的威名太盛。祝老二也没敢把梁三儿来拜山的消息传出去。所以聚义堂前的空地上仍是一片混乱,人来人往,喧嚣吵杂。只是祝老二带路路过的时候才让让路,根本就没人多留意。 聚义堂里,杜老大在炕上正襟危坐,其他几个头领在炕桌两边顺序而坐,脸色都很凝重。 摩天崖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物资储备丰足。虽不见得怕了白家堡,但山上人吃饭穿衣和做各种有本、无本买卖都得下山,难免有与白家碰面的时候。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扰。但白家毕竟势大,又有官军做后援,要是招惹白家肯定是不智之为。所以众头领对梁三儿冒昧拜山心里都很惴惴,不知白家怎么地盯上了自个儿。 本想避而不见,但梁三儿一个人前来拜山,既是诚意,也是胆量。如果不见惹恼了梁三儿不说,也显见的自己怕了梁三儿,传出去坠了山寨的威风,让道上的人耻笑。 梁三儿刚一进门,绑坐在正面椅上的张正福夫妇二人就像发了疯一样不住地扭动,嘴里“呜呜”乱叫,眼泪汪汪地,从来没觉得梁三儿像今天这样的亲。 梁三儿两眼平视,好似没看见,转身朝炕上拱拱手说:“梁三儿今天来向杜当家的贺喜了。”
杜老大酒还没全醒,头还晕晕乎乎地,傻里傻气地也拱拱手,又觉得不像,急忙放下来,伸手招呼道:“梁三爷真是客气。别在地下站着,快上炕来坐。” 梁三儿也不客气,随手脱了长袍扔给跟在后面的祝老二,把脚搭在张正福坐的椅子边上开始解绑腿。张正福不断挤眼色,还想再“呜呜”套近乎,“兀”地眼睛却一下子睁得老大,一声都不敢吭了。 原来梁三儿绑腿解开后,藏在绑腿里的两把手枪露了出来。还没待杜老大等反应过来,梁三儿旋风般一转身,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就将屋里的众头领全部打倒。 屋外正在忙乱的土匪们听到枪声顿时炸了窝,刚想冲进屋里看情况,梁三儿已经顺手拿起杜老大他们挂在炕柱上的撸子,调到快机,走出屋冲院里的人群一顿狂扫,立时放倒了一大片。剩下的抱头鼠窜朝山寨各个角落逃去。 山寨外的树林里,温大成一伙脸上蒙着黑巾。每个人的马鞍桥上拴着三枚手雷,铮亮的马刀出鞘,支楞着耳朵听山寨里面的响动。当听到连环的枪声从里面响起,温大成呼喝一声,带队向寨门冲去。 看守寨门的土匪听里头出了状况早冲进去了,此时寨门大敞着。温大成和手下顺利冲进寨门,二话不说拿手雷朝四下里乱丢,把个摩天崖山寨炸的浓烟滚滚,血rou横飞。众土匪一是措手不及,二是平日里多干的是打家劫舍的事。欺压良善还可以,像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硬碰硬的仗根本就没经过。被温大成的马队一冲,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头领又死了个精光,没有一个主心骨,不一时除了打死、打伤的,剩下的全跪在地上投降了。 清理战果,从梁三儿爆发到最后一个抵抗的土匪被打死,前后竟不到10分钟。这里面固然有山寨的人放松警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因素,但梁三儿、温大成一伙的战斗力从中也可见非同一般。激烈的对抗中,也不乏悍勇的土匪顺手拿起棍棒、刀枪冲锋向前,奋力反击,但在温大成一伙上下翻飞的马刀面前,竟无一合之将。梁三儿竟以区区十几个人就剿灭了一个山寨。 将后续的事丢给温大成。梁三儿一步三晃的返回聚义堂,却不忙着给张正福夫妇松绑,反而装作刚认出的样子,惊讶道:“呦,这不是张县长、张大人吗?您不是在三议县秉烛办公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消闲呢?难不成您和这里的土匪是亲戚,串门来了?” 说到这里,梁三儿自己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将二人嘴上绑的布条解了下来。 张正福对上土匪是束手无策。但和梁三儿在三议县你来我往、绵里藏针斗了好长时间,对付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装作没听见梁三儿的话。张正福情真意切地说:“这次真是多亏了梁队长了,不然,正福一家危矣。不过,咱们先不忙叙旧,当务之急要先找到娴雅和她的几个弟妹,迟了怕有变故啊。” 听到张娴雅,梁三儿老实了许多。急忙解开张正福两口子的绑绳。走到屋外,随便找了个土匪小头目,狠狠一顿毒打,很快就知道了关押张娴雅的地方。然后一伙人结伴匆匆赶去解救。 再说张娴雅,虽然杜老大施暴未成、气急败坏地又走了,但也被惊吓个半死。思绪混乱到极点,莫名其妙地想起梁三儿。 在三议县,所有人都知道梁三儿对自己垂涎三尺。有几次借故递送东西很是被他摸了几下手。但只要自己翻脸唾骂或气急而哭,梁三儿都会停了过分的举止,反过来千方百计哄笑自己,逗自己开心。只是自己始终看不惯梁三儿的色痞像。加之梁三儿又是白七爷的忠心走狗,帮白家欺负自己的爹,所以张娴雅对梁三儿从来都不假以辞色。尤其是有一次自己的胸衣不翼而飞,想想除了梁三儿再无可能是他人,张娴雅就对梁三儿更恨的咬牙切齿,发誓再不见面。 只是此时此刻,自己身处绝境,只希望梁三儿能从天而降,解救自己出危局。至于为什么希望是梁三儿而不是其他人,张娴雅自己也想不明白,大概是梁三儿身手不错吧? 外面枪响炮炸了半天,张娴雅也听着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担心杜老大再进来施暴。正在提心吊胆之际,“吱呀”一声门响,又有人走进了屋里。这人进门也不说话,扣扣索索就开始解自己脚腕上的绳索。张娴雅寻思可能是土匪为了方便施暴才来解的,攒足了劲儿弯膝一脚蹬出,正中此人眼窝,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呦”一声惨叫。旁边又有几人惊呼,听声音可不正是自己的父母弟妹?? 张娴雅大喜过望,也不及想误踹了谁,只觉得心中欢喜满满的充塞了胸膛: 自己这是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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