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举杯同仇(下) (第4/5页)
从而麻木自我的……权力。” 詹恩啧啧有声,充满轻蔑: “也许还有得以重新回到舞台中央的……地位和重视?” 费德里科难以置信地盯着詹恩,眼神里蕴藏愤怒。 泰尔斯咳嗽一声: “詹恩,也许我们该回到主题……” “这就是主题!” 詹恩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既然你口口声声要真相,费德,还把它当作你的护身符,拿它指责我虚伪冷酷,那么,亲爱的堂弟,我们就把它说个明白!” 他直视费德里科,一字一顿: “真相,是,什么?” 费德里科目光一厉。 “所有你想要费力掩盖的丑事,你父亲和我父亲……”他轻声道。 詹恩冷笑一声。 “那为什么,费德?以你的聪明才智想一想:我们的父亲,伦斯特和索纳,那一对曾经信任无间的亲兄弟,他们缘何反目成仇,彼此内斗?” 他提高音量,怒喝出声: “告诉我!” 门外的怀亚又在敲门询问了,泰尔斯不得不继续隔着门安抚属下们。 兴许是被堂兄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费德里科征了几秒,这才艰难开口: “翡翠城。” 他咬牙道: “当年翡翠城政争激烈,他们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代表不一样的人群,以及截然相反的利益……” 詹恩冷冷追问: “什么阵营,什么人群,什么利益?” 费德里科皱眉看向泰尔斯。 “别看他!你是个该死的凯文迪尔!” 詹恩冷着脸,似乎拿出了训斥弟弟的态度: “看着我,回答我!” 费德里科似乎震惊于詹恩的决绝,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 “你父亲,伦斯特伯父他,他施政失策,急躁激进……” “真的吗?” “是的!”似乎是不想在詹恩面前示弱,费德里科不由自主加重语气,加快语速,“税制,役务,官制,土地,商贸入股,翡翠军团,血瓶帮……尤其是血色之年后,伯父的措施走得太急了太快了,激起了许多反对……”
“谁的反对?” “所有人!” 费德里科怒吼着回答,他深呼吸一口,调整回正常的语调: “除了获益者之外的……所有人。” 泰尔斯旁听着他们的话,有些莫名的不安。 费德里科盯着詹恩: “我父亲看到了公爵这样做的隐患,他顾念旧情,重视人情,他不忿,不平,不满,于是他站出来承担了自己的责任,直言不讳为他们发声,为那些从凯文迪尔封爵起就支持我们的故旧亲朋、忠臣良属们发声!” “真的吗?仗义执言?”詹恩讽刺道,“为一群躺在功勋册上做梦的蛀虫,为一个注定要过时的团体发声?” 费德里科冷哼反击: “别忘了,你母亲出身的波蓬家族就在这样的团体中!我的母族也是,还有不少原本……” 可詹恩却不怀好意地继续: “还是因为如果叔父不反对公爵,那他有朝一日改姓分封,就会丧失一大批特权和利益?因为舍不得过去,就干脆搞掉南岸公爵自己来当?” 砰! 费德里科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目光冷冽。 “父亲不是你,他没有那么狭隘自私,也没有那么冷酷狠毒。” 他冷冷道: “无论结果如何,分歧如何,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重,循序渐进,好让翡翠城不致大乱,让鸢尾花维持繁荣!” 砰! 这次擂响扶手的是詹恩。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讽刺或否定对方,而是出声赞同: “那你说对了。” 准备好再吵一场的费德里科顿时一愣。 “你父亲,索纳叔父他从来没有站过队。” 詹恩露出缅怀和怅惘之色: “作为上一代鸢尾花家族中最出色的男丁,以及我父亲最亲密的弟弟和最信任的左右手,叔父他从来没有站在南岸守护公爵的对立面,遑论与他为敌,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费德里科和泰尔斯齐齐一怔。 “而他之所以被视作那些旧贵族、老顽固们――有不少是鸢尾花的姻亲故旧,是跟他从小到大的同窗玩伴――的代言人,甚至时不时要跟自己的大哥对抗,是为了暂且安抚他们,为了确保他们的动作不至于太过火,为了留住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为了让他们的怨气和仇恨有一个出口,为了让他们不至于在未来的大潮中输到家破人亡!” 詹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旋复睁开,恨恨道: “你以为若不是他们跟索纳叔父早有协议,泽地那群穷得叮当响还天天臆想无本生意以小博大的臭蜥蜴能躲得过我的清算?全族男人绑到一块都比不上一个从东陆嫁来的老祖母聪明的波蓬家族能吃到丧葬业这样的肥差?至于我们那位连铜板都数不清的姑姑和她那专好年轻男侍从的老公,能搞到跟卡拉比扬合股挖矿的机会?平托尔家的小蠢货能欠着连他父亲自杀耍赖都还不上的低息贷款还tm无限延期?” 泰尔斯微蹙眉头。 “非但如此,索纳叔父更是横亘中间,缓和两边势力的冲突,用尽全力苦苦支撑,维持着翡翠城不至于分崩离析!哪怕我父亲被污蔑笃信巫蛊,昏聩失智,叔父被支持者们公推代兄执政时,他也是坚决不受。” 泰尔斯有些惊讶于詹恩的态度,但更令他震动的,是这位索纳子爵在詹恩嘴里的角色。 横亘中间…… 苦苦支撑…… 维持……不至……分崩…… 泰尔斯轻轻捏紧了拳头。 所以他为此而死了吗? 少年心底里的声音轻轻一叹:太可惜了。 只因为站在了中间? 费德里科诧异地看着堂兄:“你……” “没错!我们彼此的父亲,公爵也好,子爵也罢,他们从始至终,都站在同一个阵营,”詹恩不无痛苦地道,“凯文迪尔的阵营。” 南岸公爵猛地抬头,像逼问犯人一样盯着费德里科: “这些你都知道,费德,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了解你的父亲。” 费德里科怔怔地回望着詹恩。 “但你毫不在乎,无论是你父亲的遗愿,还是他作为凯文迪尔的牺牲。” 费德里科脸色一变。 詹恩冷笑道: “因为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和你自己的地位利益。” “不!” 费德里科下意识矢口否认。 但詹恩不管不顾,冷冷继续: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开给你的条件,是拱海城子爵吗?” 费德里科握紧拳头。 “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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