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不测风云家道落(一) (第2/2页)
郎进家喊阿喜是想着有阿喜在身边,父亲就不会很为难自己。可连着喊了数声,并没有阿喜的身影。云郎很纳闷,因为阿喜是从未出过远门的,现在刚是清晨,也不可能睡觉。即使是睡觉,这么大的声音,也该听到了。 就在云郎苦思不得其解之时,从大厅内探出一个脑袋,蓬头垢面,看不清摸样。那人看到云郎,大嚎一声,扑了过来。抱着云郎的肩膀,就是“公子,公子的”大哭。 此刻,云郎方认出这个蓬头垢面的人竟是自己的书童侍书。他看着侍书苍白的面孔问:“侍书,你这是怎么了?老爷那?还有阿喜,我喊他怎么不答应。” “公子,公子。” 侍书只是哭,并不回答云郎的话。云郎觉察到情况不对头,忙挣脱开侍书的手,疾步跑到房间里。房间里空无一物。云郎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看,还是空无一物。墙壁上挂着颜真卿的真迹不见了,会客用的桌椅不见了,还有几件景泰蓝的瓷器也不见了。 云郎冲出房门,跑到后院,父母的卧室和书房,还有自己的房间。依然是空无一物。云郎眼前一白,昏了过去。侍书在后面跟着,见云郎昏倒了,忙扑上去大哭。 写了这么多,要让大家明白云郎此刻的感受是很困难的。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没有那样的感觉的。大家想一下,很认真地想一下,如果换做是你,是我,是他。当我们满怀期望地走回家,推开家里的门,却发现家里一无所有了。这会是多么的可怕,我们首先会想到这是我的家吗?我有没有走错地方?然后,我们接着就会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认为,这种情况比喋血满门还要痛苦悲哀。
打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有一头有思想的猪,要记住,这是一头有思想的猪,它正以八十迈的速度往前飞奔,在拐弯的时候,突然,一头撞到墙上,死了。虽然痛苦很大,可只是刹那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悲哀。如果跑着跑着,突然掉进了悬崖里,悬崖很高,在坠落的过程中,这头猪会想到坠下去的好多情况,我说过,这是一头有思想的猪。可是,不管有多少想法,结果是一样的,只是死亡的方式不同罢了。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云郎醒了过来。侍书忙抹去脸上的泪,脸上强挤出一丝笑,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侍书,告诉我怎么回事?”云郎依然躺在地上,虚弱地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侍书道,“那次,你走了后,我和司马月容姑娘等了你大半天,你也没回去。我两就出去了,司马月容姑娘要找冯怜香,我找不到你,就先回家了。哪知我到家后家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天天坐在房间里,等着盼着你回来。” 云郎闭上眼睛,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当他在睁开眼睛时,一切如昨,父亲在书房内写字,管家在门口晒太阳,侍书帮他研磨。只是,侍书的哭泣声提醒他,这是现实,无比真实的现实。 “有水吗?给我端碗水。”云郎道。 侍书赶忙端了碗水,给了云郎。云郎双手抱着碗,一口气喝干了,又让侍书到了碗。如此喝了三五碗,只喝的肚子鼓鼓的。 其实,他并不口渴,他只是感觉身子很虚,也很轻,似乎就要飞起来了。他喝这么多水是不想飞走,他要沉重的感觉,只有沉重感,才能让他感觉到他还活着。这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我思故我在。” 只有思想才能证明自己活着。可面对突然的变故,他的已经没有思想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像是填满了棉花,又像是住进了蜜蜂,“嗡嗡”做响。 在侍书的搀扶下,他勉勉强强地站起身。云郎拂开侍书的手,道:“你在家吧,我出去一趟。” “公子,你去哪里?我跟你一块去。”侍书说。 “我要去刘伯伯家,问他这段时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郎道,“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云郎所说了刘老伯是他家的一个邻居,孤寡老人。平日靠着云府的救济过日子。他们数十年的邻居了,云郎想,或许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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