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三章 初入军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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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初入军营 (第4/4页)

,一米五不晓得有没有!”牛鼻头指着那个最小的女兵。

    “那么就用东北话叫‘小不点’好嘞!”李洪才总结性地决定了。

    最后一个,怎么也起不出外号,那三张脸几乎分辨不清,大家只好起身走了。

    后来才知道,那个大王八叫吕松露,那个胖头鱼叫姚丽萍,而那个小王八叫盛清云,那个小不点叫李学梅,而那个没被起外号的叫盛春虹。

    因为这一次闹得很尴尬,因此以后,上海兵们便很少同她们打交道。

    一天,晚上八点多,诸国平、李洪才、姬季远三个人在宿舍。李洪才看着那闹钟,怎么也不顺眼。

    “每天六点钟,还没有睡醒,伊就叫勒,烦伐?”

    “侬叫伊勿要叫吗?”诸国平回答。

    李洪才拿着那闹钟研究着,他发现游丝上,有一个拧的把手,他拧了几下,闹钟真的不走了,他高兴地把它放回桌上。

    “侬拿时间调到六点一刻。”姬季远从书上抬起头来说。

    “做啥?”

    “闹钟上头几点钟啦?”

    “八点二十分。”

    “这时间有几个人啦?”

    “噢!”李洪才明白了,他把闹钟的指针调到了六点一刻。

    第二天早上,闹钟没有响,等大家醒来时,已经该吃早饭了。李洪才看了看窗外,那帮女兵们还在队列训练,故作镇静地起来整理床铺。

    “怎么回事?”屈班长问。

    “闹钟给人弄坏了。”董士产拿着闹钟研究着。

    “看什么时间搞的?”羊希和一面问,一面去看时间,六点十五分,那个时间宿舍里有很多人,自己也在。

    上午学习时,屈班长严厉地指出,“这是严重的捣乱行为,闹钟给拧紧了。谁干的,希望他自己说。”

    他连问了三遍,也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也拿不出办法,便把闹钟交到医务处去了,很快医务处的指示就下来了:从明天起,上午学习时间,追加两小时队列训练。

    “这个土产,存心同阿拉作对,要教训教训伊。”

    “就是讲,伊不讲有人弄坏脱,不就是自己坏的了吗?”诸国平附和道。

    这天晚饭后,诸国平去接诊室,偷了支针头,十一号的。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在董士产的脸盆上搞着。

    “怎么搞的,没有用呀?”

    “十一号针头太细了,侬去偷一根十八号针头就好了。”姬季远躺在床上,头也不抬地说。

    “伊哪能晓得额,侬没有同伊讲伐?”

    “没有!”李洪才说:“这只瘪三,精怪得要死。”

    他们又去偷了一根十八号针头,果然大,有粉丝那么粗。他们在董士产的牙膏上扎了一百多个洞。

    第二天早上,大家端着脸盆洗漱。突然听见一声大叫“啊!”

    大家挤过去看,只见董士产一挤牙膏,突然冒出了一百多根牙膏,密密麻麻。像个发怒的刺猬。董士产直接拿着牙膏,去了医务处。

    晚上,医务处召开会议,杨处长对着大家说:“同志间要友爱,更不是互相伤害。”她从身后的盘子里,拿出了那支,冒着一百多个头的牙膏,“把同志的牙膏,弄……”她憋了憋,实在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会议在笑声中结束了。

    “这帮上海兵真能折腾。”

    “是啊,把牙膏搞成这样,笑也笑死人了。”

    大家议论着,走出了会议室。

    董士产知道是谁干的,但他不敢说。

    诸国平拍拍他的肩膀:“下次,牙膏要看看牢啊?”

    一天晚上,富方正欢欢喜喜地走回宿舍,嘴里在不停地翻腾着。

    “你吃什么?”牛鼻头问。

    “糖!”小孩得意地回答。

    大家都站起来了,“有糖吃?”

    “薄荷含片,就是糖,但不能多吃,多吃胃受不了。”

    “你怎么弄到的?”

    “我嗓子痛,开的。”

    大家一窝蜂往接诊室走去,回来后每个人嘴里都在翻腾着。

    因为部队里规定不能吃糖,吃糖是有资产阶级思想。但现在是吃药,跟资产阶级思想没关系。

    有一天,姬季远嘴里翻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未停。小孩关心地过去说:“不能吃太多,一会儿胃难受。”

    “不会的,因为我的糖里没有薄荷。”

    “那是什么?”

    “杜灭芬含片。”

    大家又一窝蜂地去接诊室。都要开杜灭芬含片。

    金护士长看着这帮幼稚的上海兵,笑得直摇头,“真是一帮孩子啊!”

    其实他们就是孩子,根本还没有长大,他们中最小的,刚刚才十六岁啊!

    到部队的第二个星期天,按部队规定,星期天是吃两顿饭,上午九点半,下午四点。

    走进食堂一看,大米饭,每周一顿,大家老规矩,使劲地往碗里盛压着。但李洪才却很反常,他只盛了大半碗饭就拿过去吃了。大家刚装完饭,他又拿着空碗来了,这次他老实不客气,装了冒尖的一碗。

    大家吃完了这碗饭,看着盆里的高粱米饭,谁也不想再去吃一点。但李洪才还在慢慢地吃着,他碗里还有半碗饭。

    “格只赤佬,太精怪了。”原来李洪才先盛大半碗饭,吃完了还有机会,再盛第二次。但你第一次盛太满了,就没有盛第二次的机会了。看着李洪才怪笑着,大家终于明白了。从此以后,每次吃大米饭,上海兵们都是先盛半碗,争取第二次盛的机会,最终,一些来晚的人,便只能吃高粱米饭了。

    第二天上午学习,屈班长说:“今天要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你们的入伍训练正式结束,今天给你们发领章、帽徽。”他拿出红色的金属的五角星帽徽,红色的、布质的平行四边形领章。分发给大家,领章反面是白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小表格,姓名、血型。这是为了打仗时受伤,便于尽快抢救。

    “你们都去接诊室化验一下血型,写在领章上。”然后他开始教怎样别帽徽和缝领章。

    领章用针线,一针针地缝在衣领上,洗衣服时还得拆下来。没几天后,小孩发明了,用橡皮胶布做成双面胶,一贴就成了,洗衣服一撕就下来了。

    一阵忙乱后,屈班长又宣布第二件事,“下午大家准备准备,明天去营城子生产地,参加为期两周的劳动。”

    “营城子生产地?”又是一个新概念,去干吗?嗨!走了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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