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三章 初入军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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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初入军营 (第3/4页)

吗?”

    上海兵们又一次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

    李医生是个上海通,他曾在上海进修过两年,他的智商又很高,因此,一般的上海话他都能听懂。而且还能说不少,尽管有一点拗口,但已经很不错了。

    “阿拉会被安排啥个工作呢?”

    “应该是做护士伐!”

    “格阿拉又不懂。”阿毛着急地问。

    “会安排侬读书额!”

    大家也搞不清楚,在上海医院里看病,护士都是女的,但我们是男的呀,怎么就当护士了呢?

    “吾也不晓得,吾是猜的。”这工作,还真是一个谜团。

    医院里有一帮大连民工,像电工、水暖工、锅炉工等等。反正一应杂活都是他们负责的。为首的那个姓邹,上海兵们从来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全院都管他叫“大老邹”。四十来岁的年龄,一米八八的身高。满脸彪悍,真真的一个东北大汉的形象。

    医院每个月有一个晚上,在大礼堂点名,全院二、三百号人,除了值班的,都必须到会。由孙副院长说事。孙副院长没什么文化,他老是忘记自己说到第几条。他往往一开始说“我今天要讲三件事”,结果讲了五件事以后,他又说最后还有,两件事要说。两件事说完了,他说还有三件事是……,因此,下面基本上都在开,各自的小会。

    这一次正巧,姬季远就坐在大老邹的,后排同一座。

    大老邹转过身子,“你们上海兵都是怂蛋。”他笑着说。

    姬季远没吭声,心想,我又没惹你?

    “上海人就是怂。”大老邹又逼近了一步。

    “怂什么?”姬季远抵抗了。

    “来!”大老邹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比比手腕怎么样?”

    “比就比!”姬季远也伸出了右手,但他发现大老邹的,每根手指头,比他足足长了有两公分,张开像蒲扇一样。两手相握后,大家都笑了。因为前一排的民工们都转过了身,看着两只级别太远的手握在了一起。

    “好了吗?”

    “好了!”

    “乒!”姬季远的手,被砸在了椅桌上。只过了一秒钟,不!正确地讲,是零点三秒钟。

    姬季远抽回疼得发颤的手:“四肢发达有什么用?”

    “他妈的!小子哎,老子说你们上海兵怂,就是怂!”

    他手下那帮民工们,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干什么?这是会场,那个角,安静。”孙副院长指着这伙人的方向,民工们赶紧转过身去,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台上。

    第二天,阿毛正想去接诊室玩,半路遇到了大老邹。

    大老邹一把抱住他,“小子哎,这回跑不了了吧?你得教我一句上海话。”

    “什么话?”阿毛昂着头,他明白了,大老邹挑衅姬季远,并不是敌意,而是好奇。

    “一句尊重人的话,比如‘老大爷’!”

    “戆徒!”(即傻瓜)

    “扛驮?”

    “对!戆徒就是老大爷!”

    大老邹放了阿毛,一面嘴里叨叨地念着:“扛驮!扛驮!”

    第二天,上海兵们排着队去吃饭,路过球场时,对面遇到了大老邹。

    “戆徒!”阿毛大声地喊着。

    “哎,你好!你好!”大老邹殷勤地回应着。

    大家一脸茫然地看着阿毛,阿毛得意地刹了刹眼皮。大家立刻知道,他耍了大老邹,都大笑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阿毛又被大老邹抓住了。

    “你他妈的小子耍我!”

    “我怎么耍你啦?”阿毛理直气壮地问。

    “那为什么你喊我‘扛驮’,他们都在笑?”

    “他们笑是因为喜欢你,这点也不知道。”阿毛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了。

    他们喜欢我,对着我笑?不对,我又被这小子耍了!

    “站住!”他追了上去。但阿毛貌似镇静地走着,几步一转弯,便大步逃去,大老邹没有抓到他。

    “来了五个女兵,湖南人,土得来吓死人!”阿毛跑进宿舍报告着。大家在宿舍里聊天,姬季远在弹着屈班长的秦琴。

    “啊呀!你们自己去看,在食堂里吃饭。话也讲不清楚,碗不叫碗,叫王八。”

    第二天吃饭,上海兵们占着两张桌子,打量着另一面的五个新女兵。

    “是很土的,比上海的乡下人还要土。”李洪才推了推富方正“去搞一下!”

    小孩拿了一个大碗,走到女兵们的桌前。

    “你们好!我也是新兵,比你们早来了几天,我们认识认识!”

    “你们是什么地方来的?”一个小女兵用,根本无法分辨的,普通话问道。

    富方正听了三遍才听清,“噢!我们是上海兵,我叫富方正。”

    “哦!上海兵。”女兵们用湖南话交流着,富方正一点也没听懂。只有那个年纪较大的,没有参与她们的交流。她没有另外四个女兵,身上的土气。高挑的身材,高高的颧骨,消瘦的脸膛,一双眼睛很凌厉。她看着富方正,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来了几天啦?”

    “一个多星期!”富方正回答,他探询着说:“你们湖南话真不好懂!”他抬了抬手中的大碗,“比如这个,你们湖南话叫什么?”

    “大王八!”那个年纪较大的脱口而出。湖南话发音,碗的音就读王,再加上语气词,吧!便成了“大王八。”

    李洪才得意地说:“这个人就叫大王八了。”大家哄堂大笑。

    富方正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你们等我回来,再笑不可以吗?”小孩不高兴地说。

    “那怕什么?看我的。”阿毛拿起一个小碗,走了过去。

    “你们湖南话,叫这个怎么叫?”他冲着一个小女兵。

    “小王八!”那小女兵脱口而出。

    上海兵的桌子上,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诸国平笑得摔下了凳子,“这个人就叫小王八了。”

    阿毛得意洋洋地还想问什么。

    “你放尊重些!”大王八指着阿毛。阿毛一脸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那个高一点的,两只脸大得垂了下来,真像个胖头鱼(即鲢鱼)!”

    “那就叫伊胖头鱼好嘞!”

    “侬看最右面那个,小得要看不见了,唔以为小孩算小了,哪晓得这个女兵还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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