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弗拉斯权杖_善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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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 (第11/12页)

种能力,控制死者在并非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写下了那份遗嘱——或许是用中止治疗来威胁。当这一切罪行完成之后,死者的存在对于被告而言就成了麻烦和障碍——所以,谋杀发生了。”

    “我们身处所在是十五世纪的浅水城法庭!”律师大声说,“不是黑暗年代的宗教裁判所。”

    检察官并不理睬。

    “我想请被告人直接回答,”检察官说,伸出食指笔直地指向被告席,“你是否拥有控制他人心智的能力?”

    “抗议!”律师大声说,“法庭不应该听任这种荒诞的言论继续传播,混淆视听。”

    “我在陈述事实。”检察官针锋相对。

    法官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法*鸦鹊无声,寂静一片。“抗议驳回,”法官最后裁决,“公诉人可以询问这个问题。但本庭必须提醒被告人:基于‘任何人不得自证其罪’的原则,你有权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检察官和律师的激烈交锋而一直以来几乎被遗忘的被告人,顿时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正如我的律师所说,”被告低着头,看着桌面,“这是个荒谬到极点的问题,一本正经的询问或者回答都意味着智力的极度低下。”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检察官温和地说,“也就是说你拒绝回答?”

    “我拒绝回答!”

    “你能否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

    被告人沉默。

    “是,还是不是?”检察官厉声追问。

    “抗议!”律师大喊。

    被告人抿紧嘴唇,“我拒绝回答!”

    检察官仿佛无奈地摊开双手,面向法官和陪审团。“好吧,既然如此,”他遗憾地说,“那么,下面请我方的最后一名证人出庭作证。”

    一个消瘦的人影,出现在法庭的门口,缓缓步入。

    “詹姆•;史蒂文,居住在埃斯摩拉城,”他向法官告知自己的姓名和地址,旁听席上很多人讶异地站起来或者发出震惊的声音,因为已经猜出了这位证人的身份。

    被告的父亲。

    ※※※

    “史蒂文先生,您和本案的被告人是父子关系,对吗?”

    “是的。”

    “您作证说,被告人从小就拥有能影响控制他人心智的能力,是吗?”

    “是的。”

    “这是您亲眼所见?还是传闻得来?”

    “亲眼所见。”

    “您确信不是被告的吹嘘或者表演。”

    “我确信,”证人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曾经亲自体验过。”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吗?”

    “不,在此刻之前,应该仅有我和被告人知道,或许还应该加上菲特利,不过他已经去世了。”

    “您居住在埃斯摩拉城,是吗?”

    “嗯,不过因为在临冬城有些产业,所以有时候也要去照料看管。”

    “您经常和您的儿子——也就是本案被告人——信件来往吗?”

    “不多,”证人说,“他在努力学习成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对此我很欣慰,但我很遗憾他做出这种事情。”

    “他向您透露过这件事么……我是说,谋杀?”

    “是的,”证人肯定地说,“他跟我提过,在一封信中。很遗憾,我当时很生气,把信烧了,不能拿来当作物证。但我可以以史蒂文家族的名义发誓,他确实跟我提过。”

    “提过他要谋杀他叔叔?”

    证人略略踌躇了一下,“他说他要得到菲特利的财产,无论用任何手段。”

    检察官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任何手段是否包括暴力,比如谋杀?”

    “我想是的。”

    “史蒂文先生,”检察官显然是在微笑,“我要提醒您,作为证人,您已经宣过誓。您在法*所说的一切,都具有法律效力。”

    “我保证我所陈述的是完全的事实。”

    检察官彬彬有礼地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我的提问完了。”

    “被告方律师可以向证人提问。”法官说。

    伊斯塔冷眼观察着证人,发现他走上法庭后,没有朝被告席的方向看过一眼。但他们的父子关系应该没有疑义,这点甚至无需文件证明,仅看相貌就可以得出判断,他们实在太像了。

    但父亲为何要置儿子于死地呢?

    律师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他知道形势开始对自己很不利。检察官的说法虽然荒诞,但细想起来也能自圆其说,而加上被告人的父亲的证词,陪审团就会很容易倒向过去。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反击,激烈的反击。

    “我对史蒂文先生为了彰显公正,忍痛放弃亲情的举动致以十二分的敬意,”律师尖刻地说,装腔作势地深深鞠了一躬,“我丝毫也不怀疑史蒂文先生证词的真实可靠,但我必须指出的是,这仅仅是单方面的,没有丝毫其他证据支持的证词。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检察官说我是神,然后他真的找到了一位证人,这位证人由于某种原因,诚恳地认定我就是个神——那么我就真的是个神了吗?”他哈哈大笑,“女士们先生们,我想说,检察官阁下违背了最基本的逻辑常识。一件事情发生了,它原本可以非常合理地解释成A,但如今我们的公诉人,强行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他做出了另外一个听起来根本不靠谱的假设,而他为了让这个假设听起来能像那么一回事,于是又不得不增加更多的假设来支持原本的假设——于是他整个推理过程就成了一堆假设的相互证明。”

    “他不肯面对显而易见的自杀事实,硬要假设被告谋杀了死者,而为了证明这个假设,他又必须假设被告是个巫师,有着只有奇幻小说中才存在的奇异能力,而为了证明以上这个巫师假设,他又找来了一位证人,认为这样就可以让一切看起来比较真实。”律师万分惋惜摊开手,“坦白地说,以我的智力,我非常不能理解这种精妙的论证推理和思维方式。”

    “公诉人刚才已经声明,这是他最后一位证人。那么让我们来看看,检察官先生到底证明了什么呢?他真的证明了被告是位拥有邪恶力量的巫师?没有!”律师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在座的拥有清晰理智和敏锐目光的诸位,你们看到被告人哪一点像巫师了吗?你们听见他念一句半句咒语了吗?你们相信一位有着随意控制他人心智能力的巫师,居然就一声不吭地坐在被告席上,坐在那里,听任我们这些凡人裁决他的生死吗?”他双手按在桌子上,上身前倾,用低沉而清楚的声音说,“我唯一看见的,只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资深检察官,像蒙昧无知的原始人一样,充满恶意的偏见和固执,把一切他不能解释的事情归因到怪力乱神之上,并且仅仅只是找到了一位赞同他的呓语的证人,就志得意满地认为可以拿这一套荒谬说辞来说服陪审团。”

    他耸耸肩,“这个世界疯狂了。”

    面对律师的滔滔雄辩,检察官只说了一句话。

    “这是事实,”他说,“无论多么精彩的辩护也改变不了这点。”

    “事实?”律师冷笑,“请拿出事实来看看,检察官先生。并不是有位证人的单方面描述,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自称事实。”

    “证人证明被告有谋害死者的意图表露。”

    “这是证人自己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事实,”律师反驳,“而且,既然说被告人有这种意图表露,那么证据呢?有一封已经被烧成灰烬的信是吗?这就是阁下口中所谓的事实?”

    检察官皱眉。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陪审团成员之间也交头接耳,大家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方,法庭一时有些混乱。

    就在此时,证人史蒂文,突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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