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弗拉斯权杖_善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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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 (第7/12页)

到一小时。如此高效率,让旁听席上的观众都大吃一惊,他们早就习惯了刑事案件中控辩双方在陪审团成员的选择上无休无止地扯皮,往往拖上十天半月才能有最终结果。

    “公诉人对陪审团的成员有什么异议吗?”法官问检察官。

    “没有异议。”

    “被告方对陪审团的成员有什么异议吗?”

    律师站了起来。“没有任何异议。”他微笑。

    “很好,”法官说,“我非常高兴地看到陪审团如此快速地被选定,这在我的职业生涯中也是极其罕见的。先生们,”他转向陪审团,“请起立,将手按在银色联邦法典上宣誓就职。”

    陪审团宣誓之后,检察官站起来,走到法庭中央,开始做案情陈述。

    “法官阁下、陪审团的各位女士们和先生们,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方将会做一个简短的陈述。本案的被告人,琼恩•;史蒂文先生,是死者让•;菲特利先生的侄子。他们的关系密切,平均每两到三天,史蒂文先生都会去死者家中拜访一次,这种关系已经持续了一年。”

    “死者不热爱社交和大部分室外活动,被告应该是唯一能接近他,并拥有良好关系的人。我们无从得知死者和被告人如此频繁的会面,到底是在谈论什么,但无疑,他们交往很密切。”

    “我想说明:被告人在十四岁时离开埃斯摩拉城的家人,独自一人前来浅水城定居。他一直没有获得一份足以维生的稳定工作,而是靠死者的资助度日。在日常交往中,被告人发现死者的资产非常丰厚,因此起了觊觎之心。”

    “被告人知道:菲特利先生脑部患有重病;被告人同时还知道,菲特利先生和他家庭其他成员的关系并不融洽,独居在浅水城就是明证。所以被告人怀着邪恶的目的接近死者,希望骗取了死者的信任,被指定为遗产继承人——很不幸,他成功了。”

    “死者写下一份遗嘱,指定被告为遗产继承人。被告的目的达到了,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或许是担心夜长梦多,或许是因为死者写下遗嘱之后又打算改变主意,总之,被告人决定用自己的行动来促成遗嘱的赶快生效——而先决条件就是被继承人的死亡。”

    “被告人曾经作为死者的代理人,购买了一把武士刀。鉴于这是种非常罕见之物,我略作解释:武士刀是遥远极东的人们所使用的一种奇形兵器,由于具有高度的危险性,目前在银色联邦属于违禁品……好吧,先生们,让我们继续,不要纠缠这些细节。在此我们不打算追究这次交易的合法性,我所要指出的是:死者是位武器收藏家,他非常喜爱这把武士刀,总是把它挂在床头,而不是像其他收藏品一样放在地下室中——这让某些心怀恶意的谋杀者能方便地获得一把杀人凶器。”

    “DR1457年11月14日,有人证实史蒂文先生在早上九点钟进入死者家中,三分钟之后,他出来了,报警。当宪兵赶到的时候,发现菲特利先生已经死亡,他的咽喉被利器割断,尸体旁边是沾满血迹的武士刀。法医鉴定的结论是:死亡时间在早晨八点钟到九点钟之间,凶器就是那把武士刀,而现场除了死者和本案被告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的痕迹。”

    “鉴于这些事实,我们相信被告谋杀了菲特利先生,”检察官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我并不想描述太多的细节,仅仅是做一个简单的陈述,以便帮助你们理解整个案情。在接下来,你们将会听到多位证人的证词,其中一位对被告有着非常深的了解;你们也可以听到被告人自己的陈述。”

    “我要求你们裁定被告有罪,而且是谋杀罪。”

    检察官说完,走回自己的位置。

    “你要做陈述吗,被告方律师?”

    伊斯塔站了起来。

    “从公诉人的陈述中,我看不到丝毫的法律素养,”他毫不客气地说,“仅从一些孤立的环境证据出发,就指控一位公民犯有谋杀罪,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我要说的是:被告和死者,有着非常良好的关系,因此死者指定被告为他的遗产继承人。这份遗嘱中所蕴含的是亲人之间真挚的感情,而绝非什么卑鄙的欺骗。我同时要提醒各位注意这样一些事实:死者平静地死在自己的卧室中,现场没有任何搏斗和挣扎的痕迹,他亲笔写的遗书平整地放在床头,他用最心爱的收藏品结束自己的生命,直到被告前来,发现,报警——从环境证据我们可以合理推断:这是再清楚不过的自杀,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谋杀犯。”

    他站立着,冷静地环视四周。“谢谢。”他最后说,鞠了一躬。

    “陈述完毕?”法官问。

    “完毕,”伊斯塔说,“但我最后还想请求法庭提醒陪审团:这是一起谋杀诉讼,他们的判断关系到一位公民的人格、名誉和生命,以及冥冥之中的正义。依法律,刑事案件中,所有的证据,必须能清楚确定、毫无疑义地证明被告有罪,否则就应该裁定被告无罪释放。”

    “我会提醒陪审团。”法官说。

    律师坐下。

    “开始吧,”法官对检察官说,“传证人上庭。”

    检察官先传了几位证人上庭。他们都是被告人史蒂文的邻居和朋友,证明史蒂文在日常谈话中曾经几次流露出对死者财产的羡慕,并且在一次酒后宣称他将会继承菲特利先生的财产。

    “这什么也不能说明,”律师反驳,“贫穷者对富有的渴望,乃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希望继承富有叔叔的财产,这不过是每个年轻人都有的正常梦想罢了。如果认为这就意味着犯罪动机,那我想市政府应该赶紧给监狱拨一笔扩建资金了。”

    检察官彬彬有礼地请证人退席,他所要做的只是加重陪审团对被告人的怀疑,而这点已经成功了。怀疑是种可怕的情绪,一旦在心中扎下根来,再有道理的反驳也难以冰释。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刚才被告方律师称:本案死者是自杀而非谋杀。对此,我想请一位专家证人上庭,证明这种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请法庭许可。”

    法官微微不悦:“你现在有权力请你的证人出庭,检察官,无需法庭再额外做什么许可。”

    检察官微微躬身,然后直起腰来。

    “请阿兰多先生出庭。”

    律师和珊莎对望了一眼,都略略有些诧异,他们原本以为,检察官既然费这么大功夫,把阿兰多先生从烛堡请来,自然是重要证人,理当在最后出庭才符合一般的战术,没想到这么快就登场了。

    人类学家阿兰多老先生走上来,宣誓,报告自己的姓名和地址,然后在证人席坐下。

    “阿兰多先生,”检察官非常客气地问,“您是著名的人类学家。我想请教您一个关于人类学方面的问题:本案的死者在生前形貌与常人无异,在去世后头颅两侧却长出了黑色的小弯角,医生解剖尸体也无从得知缘由。您能否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根据我的专业知识和史籍记载,我可以断定死者属于曾经生活在大陆北地的,一直被认为三千年前就已经灭绝的罕见人种:魔族。”

    “魔族?”检察官用夸张的语调重复这个词,“相信这法*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这个词的含义,阿兰多先生,您能否解释得更详细一些。”

    “可以。”

    阿兰多用了大约半个小时,仔细描述了魔族的起源、居住地、语言文字、形貌特征和社会结构等等信息,同时也解释了他们在历史上销声匿迹的缘由。在他讲解的时候,检察官总是恰到好处地插话,让人类学家对某些问题详加解释,以便陪审团能更容易听懂。

    最后,当阿兰多阐述完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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