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往事之风铃浪子_第十七章 弹指分阴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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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弹指分阴阳 (第2/2页)

我四十年的功力…赵骏道;刀已到手,不知前辈如何处置?毁了…毁了…那疯老人怪叫道,本座等了三十年,就为了毁掉这把刀?崔命冷声道;前辈,既然已经等了三十年了,也不迟这一时半会了吧,况且楼主的意思…疯老人截口道;嘿嘿,金风玉露楼主,本座要强行毁刀,他能拦得了吗?崔命冷笑道;是不是毁了鬼哭神刀,前辈就能回到四十年前无敌的巅峰?疯老人目现凶光,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恶狠狠地瞪视崔命,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道;你敢质问本座?唐千急忙劝道;前辈,崔兄弟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的是,楼主把刀的线索提供给您,为的是求您帮他杀一些他杀不了的人。如果您现在把刀毁了,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那些人不来了。疯老人桀桀而笑;本座答应了你们楼主的请求一定会信守承诺,放心好了。他说着说着,声音转厉,要不是这柄刀,三十年前本座怎会败?岂能败?他一跃三丈,戟指朝天怒吼,两只眼睛像是瞬间化为了两个滚滚燃烧的火球;老天…本座要当着你的面,毁了鬼哭神刀,重新抢回天下第一!他身形停顿,落了下来,踏地无声,就像缓缓落下的雪花。凌素飞远观至此,心里由衷叹服。这疯老人过去定是方铁禅,沈虎翼,黑将军一类翻云覆雨的顶尖人物,为何从未听过?难道是轩辕王孙,无量神尼,空相大师有意隐瞒了那段风云过往?凌素飞想到此处,不由得恨意升起;原来所谓的英雄豪杰,武林正统,也不容不得他人风光。待我剑法更进一步,定要将这些假仁假义的人一个个杀死。冷月如刀,深夜里的凉风更是冷如刀锋,正吹得他机伶伶地打个寒战。这一打战不要紧,反倒是那疯老人耳朵甚灵,厉声喝道;何人在此,滚出来!凌素飞怒上心头,右手握紧剑柄,左手拨开草丛,一步一步面向疯老人走去。疯老人一挥手,黑衣人退到两侧。疯老人扭头回顾,正巧与凌素飞冰冷如刀锋似剑刃的目光一对,他浑身一震,身形微颤。凌素飞方目睹疯老人乱发下的真容,也是如遭电击,浑身剧颤——那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面孔,而是地狱里爬出的死神的面容。疯老人的脸上居然自额头从下巴有一条深可入骨的黑线,而他的脸色,竟是半面惨白如纸,半面漆黑如炭,在苍白如霜的月光与鬼哭一般的风声映衬下,确实与黑白无常的合体与出一辙。最可怖的是那双眼睛,无论谁被那双眼睛盯着,都会浑身发冷。那简直不是眼睛,而是魔手,一双无时无刻不在摄魂夺魄的魔手。午夜,风冷,再加上这样一人的存在,月儿不再温柔,变成了恶兽的獠牙,星儿不再朦胧,化为了猛禽的图腾。凌素飞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走着。从他用颤抖的双手将搀和着泪水与鲜血的黄土将暗恋已久的女孩埋葬,毅然举起三尺青锋的那刻起,他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あ阴阳无敌看着他的眼睛,也觉得浑身发冷。倒不是凌素飞的气势强大,而是他的眼神像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同样倔强同样冷漠同样不屈的少年。那是他今生今世都在逃避的过去,那是他一辈子也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恨当年的少年,更恨少年手里的刀。少年的身影已在他的记忆中随着年华老去而变淡,唯独那柄刀的模样至今停留雾脑海。可是这眼前的少年却让他想起了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他深深的恐惧,恐惧又在刹那间转为憎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又燃起两团怒火,切齿恨道;是…是你!凌素飞反手拔剑,剑尖遥罩疯老人,道;不错,是我,飞血一剑狂魔,凌素飞!疯老人头摇得厉害,抓着乱办般的银发,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你不该叫这个名字的。你是…那个名字还未出口,他两边的脸色均是惨变,凄厉的叫喝变为恐惧的颤声,神刀主人…神刀主人…那一刀…那一刀好啊…唐千给崔命使了个眼色,崔命不加理睬,唐千大是扫兴,尖声高叫道;前辈,神刀已在你手,你还怕他作甚?这一提醒,让疯老人精神大震,他垂首看着匣子,匣子在苍白的月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他格格笑道;不错…不错…神刀已在我手,普天之下,谁人还能治得了本座?唐千心里暗暗发笑;死老东西,神刀你永远你毁不掉的,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其实连给楼主提鞋都不配。疯老人此时已被剑光与月光一同罩住,凌素飞虽可先出手,但仍信心不足,毕竟以天南一剑的一剑八十一式都赢不了这疯老人,自己又有什么把握一击必胜?他的心就像随手掷出的石子,只溅起纹丝波纹便沉了下去,直陷湖底。疯老人狂抽一口冷气,两眼发出令人无力对视的神光,他又变得气定神闲,他又恢复了一代宗师的气派。凌素飞握剑的手微微有着发颤,冷汗已湿透了他贴身的内衣,这还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为可怕的敌人。疯老人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岳,直迫向他的胸口。凌素飞已渐渐有着喘不过气来,面前的对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他若出手,刺向哪里?可是疯老人已动,就轻轻地弹了一下指头。锐风却如脱膛的炮弹射向凌素飞,凌素飞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走,只剩下夜空的苍茫与寂静,这是死亡的预感吗?凌素飞头一偏,肩一缩,险险避开,锐风擦耳而过,仍带着他连退数步,他急忙使个千斤坠,才硬生生地止住退势。锐风去势未竭,将他背后的狂草枯木尽数削断,连根拔起。唐千尖声喝彩;前辈弹指分阴阳,天南一剑把命丧!凌素飞正欲顺势一剑削去,只是疯老人的招又已递出。他这次动的是手掌,别人是一掌拍到,而他是隔着三丈,凌空压来,掌力宛如遮天的密云,连绵的山岳,铺天盖地地压向凌素飞。凌素飞举剑招架,却被那一掌的气劲压得两臂发麻,膝盖打颤,那些被削落的草木,也被这一掌的气劲激得四溅纷飞。凌素飞避无可避,又无力抗衡,眼看着就要被这一掌的气劲压得断经碎脉。他心头一阵迷惘,口中已有血丝溢出,不禁黯然自叹;上天要我于此送命倒无所谓,可是我死了,养马村屠族之仇,由谁来报?难道凌素飞,注定要带着遗憾和不甘魂飞魄散了吗?风声呼啸,愈来愈烈,犹如对凌素飞阵阵肆意的嘲笑。他的生命,果真如风中的枯叶半点由不得自己?他的人生,是否正如燃烧的蜡烛,已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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