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剑行江湖_唐代商品性农业的发展和农产品的商品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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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商品性农业的发展和农产品的商品化 (第6/6页)

,感叹县城以西的林虑山“秋韭何青青”,[15](卷629高适《宋中遇林虑杨十七山人因而有别》,P2202)则是大面积种菜。文宗太和四年五月,剑南西川宣抚使崔戎奏曰:“西川税科,旧有青苗,如茄子、姜、芋之类,每亩或七、八百文,征敛不时,烦扰颇甚”,[11](卷488《邦计部.赋税门》)可证西川广泛地种植茄子等蔬菜,并要向政府交纳青苗税,其商业种菜形成了相当规模。《全唐文》卷971《议覆收买京城坊户菜园条例奏》说京城坊市人户的“菜园”,“本主占佃年多,以鬻蔬为业,固多贫篓”,已有租佃菜园而种菜卖菜的经营情形。日本学者大泽正昭探讨了唐代蔬菜生产中的商品性经营现象,[33]可以参看。

    唐代专门出售蔬菜的菜市、菜行也已出现,表明了蔬菜销售的广泛和普遍。《太平广记》卷159《定婚店》条引《续幽怪录》载贞观二年宋城“菜市”有“卖菜家”陈姓老妇,“鬻蔬以给朝夕”、专靠卖菜谋生。幽州则有“椒笋行”,[12]说明菜市已经按照蔬菜品种分为若干行。具体的蔬菜销售也见诸史端。《清异录》卷上载,“崔远家墅在长安城南,就中禊池产巨藕,贵重一时”。郑谷《峡中寓止二首》云“江春铺网阔,市晚鬻蔬迟”[15](卷674,P7712)。杜荀鹤《送人游吴》云“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15](卷691,P7925)《太平广记》卷152《郑德璘》条引《德璘传》、《传奇》载“贞元中,湘潭尉郑德璘家居长沙,有亲表居江夏,每岁一往省焉。中间涉洞庭,历湘潭,多遇老叟棹舟而鬻菱芡”。吐鲁番阿斯塔那184号墓所出《唐家用帐》载“买菜用九文”,[19](P294)即买菜花费了九文铜钱。荠菜成为两京地区人们喜食的蔬菜。高力士晚年被流放到巫州,见到当地生长着许多荠菜但无人采食,因感叹道:“两京作斤卖,五溪无人采,夷夏虽不同,气味终不改。”[10](卷184《高力士传》,P4759)这则史料不仅说明长安、洛阳都有菜市,而且有野菜出售。野生竹笋、蕨菜也是人们喜爱的菜肴,白居易《食笋》诗:“此州乃竹乡,春笋满山谷,山夫折盈抱,抱来早市鬻。物以多为贱,双钱易一束。”[15](卷430,P4745)《云仙杂记》卷3载,“王鲸逢卖蕨姥,黄衣破结,有讥色,悯之,乃以千钱买蕨”。人们采集野生蔬菜以出售,实现了蔬菜的商品化。

    唐代蔬菜生产以种植莲藕为普遍,凡湖泊池沼所在皆产。白居易《余杭形胜》云“绕郭荷花三十里,拂城松树一千株”[15](卷443,P4961),盛赞杭州植莲景色。杜荀鹤《送友游吴越》云“去越从吴过,吴疆与越连。有园多种橘,无水不生莲”,[15](卷691,P7926)说的是苏州种植莲藕柑橘的情形。越州、洪州等地也盛产莲藕。徐彦伯《采莲曲》诗:“妾家越水边,摇艇入江烟……折藕丝能脆,开花叶正圆。”[15](卷76,P824)李颀《采莲》诗云:“越溪女,越溪莲,齐菡萏,双婵娟。嬉游向何处?采摘且同船。”[15](卷133,P1355)杜牧《怀钟陵旧游四首》说洪州“一声明月采莲女,四面朱楼卷画帘”。[15](卷523,P5877)

    柑桔是唐前期产量很高的水果,在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种植广泛。张籍《江南行》有:“江南人家多桔树,吴姬舟上织白苎”;[15](卷382,P4288)李绅《桔园》说:“江城雾敛轻霜早,园桔千株欲变金”;[15](卷481,P5478)张九岭《初入湘中有喜》云:“征鞍穷郢路,归棹入湘流……两边枫作岸,数处橘为州。”[15](卷48,P589)中唐诗人吕温《送僧归漳州》曰:“溪云黄橙熟,沙田紫芋肥”[15](卷371,P4176);《对桔奴判》的判文说“江皋芊眠,卢桔是植,珠树金实,含芬吐芳。”[2](卷985,P10188)越州、杭州、苏州、湖州、洪州、荆州等地都进贡柑桔,说明这些地区是著名产地。杭州所属富阳县所产柑桔为“江东之最”,[9](卷25《江南道一》,P604)质量上乘。唐代西川、岭南也产柑桔。杜甫说梓州“秋日野亭千桔香”,令人垂涎。[15](卷227杜甫《章梓州桔亭饯成都窦少尹》,P2468)刘恂《岭表录异》卷下载岭南种植柑桔采用了生物防虫技术,人们竟相从市场购买“蚁子窠”,利用蚂蚁防治虫害。进行水果商品性种植的实例也见于记载,《太平广记》卷12《董奉》条引《神仙传》载:“(董)奉居山不种田,日为人治病,亦不取钱。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轻者一株。如此数年,计得十万余株,郁然成林……奉每年货杏得谷,旋以赈救贫乏,供给行旅不逮者,岁二万余斛……妻与女犹存其宅,卖杏取给。”《太平广记》卷415《崔导》条引《潇湘录》载,“唐荆州有富人崔导者,家贫乏,偶种橘约千余株,每岁大获其利”。《独异志》卷下载:“李衡,江陵种桔千树,岁收其利。谓其子曰:‘吾有木奴千头,可为汝业,当终身衣食也。

    ”《全唐文》卷985《对盗稻桔判》判题云:“会稽杨真种稻二十亩,县人张辨盗将,今访知,收辨科罪。诉杨真盗辨木奴,复合科罪。”是一场稻农与桔农的官司。梨的产地很多,崔国辅有“洛阳梨花落如霰,河阳桃叶生复齐”之诗。[15](卷119崔国辅《白纻辞二首》,P1204)洛阳报国寺产的梨特别硕大,“重六斤”,[5](卷411《六斤梨》条引《酉阳杂俎》)让人惊奇。《酉阳杂俎续集》卷9《支植上》载“曹州及扬州淮口出夏梨”。河南道是枣的盛产区,开元时人张鷟说河南道的寿安、永宁“桑枣成林,逆旅分区”。[2](卷173张鷟《奏新安谷水社旧是苑内地近被百姓并吞将作数请收入苑百姓不伏》,P1762)

    水果的长途运销已有记载。《对梨橘判》判题云:“郑州刘元礼载梨向苏州,苏人宏执信载桔来郑州。行至徐城,水流急,两船相冲俱破,犁及桔并流。梨散,接得半;桔薄盛,总不失。元礼执信索陪,执信不伏。”[2](卷985,P10189)反映出苏州的柑桔被大量运销北方,而郑州的梨则被运销南方,贸迁有无。唐代还有了专门的水果市场。有的在官市中,幽州有“果子行”;[12]《唐天宝二年交河郡市估案》记交河郡也有“果子行”,尚保留“干蒲陶”、“大枣”两项,已有干果加工。水果贩运也有具体记载,《太平广记》卷401《龚播》条引《河东记》载三蜀大贾龚播,“其初甚穷,以贩鬻果蔬自业”,是水果蔬菜的个体商业经营。据学界研究,真定、山阳之梨,荆、洪、虔州之梅,郢州之枣,山南之枇杷等等,也都是唐代市场上著名的果品。

    唐代还出现了一些蔬菜、水果的综合种植销售专业户。《茅亭客话》卷4载刘氏“植果种蔬……每月两三度入青城县货药、市米、曲、盐酪”,属自产自销。唐末洪州陈陶在东湖南岸开辟园圃,“植花竹,种蔬芋,兼植柑橘,课山童卖之”,[25](P147)已经采用雇工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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