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雪中郁林 (第3/4页)
我说得很慢,配以动作,希望他能理解我,并用像我一样的语速,配上动作,让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果然用我一样的语速,用和我一样动作,很诚恳地表示了出来,不过,这不是很能让人接受的:“我……要……你。” 随即,从后面腰上拔出两把短弯刀,便冲了上来。 这不是开玩笑的,此人似乎是玩真的。不过我的动作通常都比自己想得快,在两条雪光映照着寒气地刀刃疾飞向我的同时,手上劲力一抖一枪便扫了过去,以屏开那两道寒气。他亦就势躺倒,随即以刀插地,双臂使力,整个人向前借雪滑急窜。见势,料定他要与我贴身作战,便与他反其道行之,以枪点地,从上面跃了过去。这边一落地,不待站稳,挥枪随着自己身体下坠之势,朝他便抡砸下去,此子虽背对我,但闻得我枪上缨子的破空啸声,很是机敏地翻身躲开,待得他站起来时,我们两个依旧有着两丈多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我是占绝对优势的。 当我们都站起来面对对方时,我们两个都笑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就像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笑一样。只是我忽然看到他身后我的人正自围过来,吆喝声叫骂声亦乱耳嘈杂,打头便是小南,大喝:“大胆狂徒!”,我右手高举,随即大喝,此为吾与此子之事,旁人无需插手,一边看着便是。 他们果然都站在原地,再也不往前,也没了言语。小孩回身看了看后面,转了过来,对我又笑了笑,我歪了歪脑袋,活动一下脖子,没有给予什么表情。 他绕着我开始走,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每次十几步,我知道他在找机会,所以,我枪尖朝下,背于臂后,眼睛却始终看着他。 他佯做往前,我却不动,师傅教过我,看别人是否要动,须看住他的腰,人要动,腰必然要动。他腰不动人动,人就要摔倒;他腰动人不动,就要闪腰。一看他脚往前冲一步,腰却钉死原处,便不理他。他几下佯攻,我全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如此这般笑了笑。 他有些急,下一番仿佛还是佯攻,但腰盘先放出,人稍一迟滞,却也冲了出来,我却以逸待劳,横于腰畔,将枪抡出三分力道,合着自己的腰劲,仿佛有十分力般,枪头棒子呼啸着便截着他的腰便扫了过去,我知道他下面这个动作必然非常困难,他的腰在前,人在后,这时正在展臂往前刺去,却见一根铁杆拦腰一棒打来,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加上棒头冲前,硬当亦不是明举,本是很难收拾的时候,他也只能立马收腹,身体后仰倒去。 心中猜定此是他后招,立马把剩下力道强行挤压枪上之力,转向下截打,正中此子腰际,便将这小子平放地上了。枪尖刺前掠雪,枪杆压上他肩头,示意不要乱动。看着他,我这回真心笑了,恰如一个在街上打赢了自己宿敌的小孩子。 他看着我,还是笑。这让我心里毛了起来,提起枪尖。示意他站起来。而我则立刻拖枪离开,不再纠缠。走不两步,听到后面有异样,眼看前面观看众人惊呼之像,枪柄随即后扫,却见他双手紧抓枪尾,依然诡异地对我笑。 这让我有些光火,手下使劲一拉,他力气亏我许多,向前便是一个趔趄,仍自双手紧抓枪柄,眼见在我双手控制范围内,我弃枪就着他的领口和腰带便把他提过了头顶。 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本来以为夺过来的枪也被他丢到了。脸上终于有了害怕,没有了一贯的不明所以的笑容。 我有些得意,心下还有些火气,手一扬:“汝非吾对手,不要打了,走吧!”轻轻把他丢下,找回枪,回到正自喝彩的众人之中,众人中有人起哄:“子之愚甚矣,汝不知平安风云侯乎?”这是文雅的,也有稍微听不下去:“狗娘养的,找死找对主子了吧?”当然还有更听不得的,想都不愿再想了。 他走了,我忽然有些心虚,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后续事来。 如果我能知道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倒真不如一枪戳穿了她,到省了以后诸多不快不乐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若然当时了结了他,以后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会再知道了。 那日午饭,气氛便不似前几日,原本吃饭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这一日,像是逢上的节日,一干人欢天喜地,谈着刚才的事情。 虽然我是越侯,这一块的“土皇帝”,但我一直都生活着黄巾军中,自然没有朝廷军队的那份上下森严的藩障。身边是几个随行的将官与我共炉灶,兄弟们便都在四周屏围开伙,似乎在越国,有我在的地方,大家也都不怎么拘束,不过原本安静还好,这一番闹起来,我在中间便有些吃不消。 其实我不是个不能闹的人,但那得分情况,脑袋里有事,考虑着问题,这声音便有些让人烦躁。
“有吃的,堵不住你们的嘴是吧?”我正待发作,邓茂见我势头不对,自己跳出来打着手势把声音给压了下去。 邓茂是个圆脑袋的络腮胡子的青年,nongnong的眉毛、嘴角似乎总是保持上翘,胡须外张,这脑袋光看轮廓仿佛一个受惊的刺猬球般,我还替他拍了拍粘在上面的雪花,看着他笑。他总能保持部队的快乐,也包括我们的。瘦长脸长须的高升就不行,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在一个大家都注意不到的角落,不知道是在想着事情,还是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 应该说我带出的四个人都很有意思,在一起光看着就有趣味,比如两个年长些的剃光了毛从轮廓上便和这两个小的很是相像了。少年英俊的华容看来不是第一次远行了,他的袖子绝对是个仓库,看来是常跟着恩公在外随时有各种需求,印象中从那里拿出过箸,拿出过布巾,拿出针砭之物,甚而给小南拿出了一种皮带装的油,涂在他干裂皴红的手背上,小南问这药是什么,华容笑而不答,邓茂似乎知道些,噗哧哧地笑,惹得小南心中疑惑,把手放到鼻子前使劲闻着,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味。而邓茂有些想转移注意力的想法,大笑着问华容怎么这么多东西都放在袖子里,他说以前都带背篓,这次不好带了,便把可能需要的东西都放在袖子里了。 心中还未完全按下正自惦念的诸如把这两个老的毛剃掉,看看会有什么效果;又或者那种药是什么;口中却已经开始问询华容:“令尊把你送我这里,那他老恩公最近在干什么?” “承侯爷看顾,家父正在荆州家中钻研一种麻醉之物。”华容很客气,我摆摆手,让他不要这么自谦,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好。 “麻醉之物?做什么事情的?”邓茂很是感兴趣,场面上其他人也都把脸转过来看着我们的大夫。 “常有病灶在五脏之内之患,寻常针砭汤药皆不能及,家父便以利刃切开有病灶之处……”眼看我们四个都有些害怕想躲的意思:“自然,病患疼痛难忍,所以家父便想找出一种药来,可以事先麻醉病患,不觉疼痛,然后再行切除病灶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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