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四)4、5、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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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4、5、6 (第4/6页)

手段往往只能图一时痛快,容易激化矛盾,不利于问题的最终解决,即使勉强达成妥协,必然也会留下后遗症。

    我冷静地观察着乱哄哄的场面,这毕竟是一群素质较高的机关干部,所以我只用目光盯着他们,任他们去说,并不接任何人的腔。这个时候当真是不能接腔的,一旦接腔,最容易演成争论而把局面搅浑,把事情弄大,正顺了群访者的意。

    待他们意识到冷清而自动停下来时,我的思考也成熟了。我蓦地大吼了一声,滚出去!

    我原是个性格柔弱的人,性格柔弱的人也有发火的时候,这才叫做真正的男人。他们当中有不少是我的挚友,从未见我发过如此大的火,事后他们曾玩笑地说,老实人发火其实蛮可爱的,他们最期望的便是我发火,因为他们认为发火是最阳刚气的表现,而我最缺的恰恰是这个。假如我能够发火,至少结局绝不会象现在这个样子。我曾经发过有限几次火,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里便不一一列举了,

    且说他们愣了愣,由于有人带头,居然慢慢退了出去。我却并没有立即放他们散去,而是让小苏出去选三个代表,由于他们对我的信任,很快便产生了三位代表,其中居然也包括老贺。有了代表,问题便容易解决了。

    与代表们的谈判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没有听清小苏咕噜了句什么,原先始终站在我身边的他已挪过来三把椅子,三人齐唰唰地做到了我办公桌的对面,人员的增加让他习惯性地增加了勇气。他们的用意是明显的,既是谈判代表,地位自是平等的,所以他们必须坐着。刚坐下来,未及我说话,他们已摆出了一副国共谈判的架势。

    此时,我在想,只要能坐下来,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就自有应付的招法,尽管我并不清楚他们的真实想法。

    正揣摩着他们的心思,居中而坐的小苏抢先开口说话了,只要肯开口说话,事情就好办,最害怕的是不肯说话,只一味地闹事。说话嘛,人人都有张嘴,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只要说了话,意图就会暴露无遗。所以,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只听他的声音或许仗着人多已恢复了平静,说话也变得条理起来:

    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既不想找谁麻烦,也不想让谁难堪,就是要讨一说法,说法也不难给,难的是没人给。我们曾先后找过镇里的副职正职,可他们都是左推右挡,没人肯说一句正经话,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最后只能找到了书记,书记这人你知道,没有好处的事儿,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所以,我们只能越级,而且必须群访,你知道,单访是没有人会认真搭理的。

    他倒也说出了一些实情,听得出是经过认真准备的,既属实情,便应耐心地听下去,不少人解决不好****问题,恰恰便是因为少了这份耐心,仿佛只要是上访便一切都是错误的,不想听也不屑去听。其实这确是不应该的,既上访是完全错误的,何苦又要费人费财费力设****办这个机构呢。

    正不着南北地想着,也劝着自己,只听他又说道,安排您来负责,我们是信得过的,不过,鉴于以往的教训,我们必须先问一句,您真的能够作得了主吗?

    他的话看似简单,却着实不易回答,我先是一愣,旋即便涌上了“我当真能作得了主?”的疑问,嘴里却坚决地说,只要让我管,我就作得了主。

    这是解决****问题的首要,该坚决的时候,接访者的态度必须坚决,即使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往往也会造成完全相悖的结果。

    细品我当时的这句话,也是经不得推敲的,但我语气坚决,我的嗓音原就适合作出“是”或“不是”回答,所以还是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既如此,我们便请教两个问题。不过,您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必须告诉他们,如果不答复我们的问题,我们会一直访下去。

    话里使用“您”字,显然是出于对我本人尊重的考虑,而后面则是对我职务权威性的质疑,二者是矛盾的,所以语气里明显带着颤音,这是竭力在掩饰因矛盾而造成的内心慌乱的必然结果。尽管我内心始终是平静的,终究还是为此受到了一点干扰,由于自尊心受损,我脸色一灰,不客气地说,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吧,看我管得管不得。

    其一,我想问,有哪一级纪委的文件的哪一章哪一节哪一条规定镇级领导可以坐公车上下班?问的居然是这事,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而且有的尽是反对这方面问题的意见,但这却是个不容置疑的现实,所以我反复思量了好久都觉不好回答。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小苏自己,自他调来思乡镇,也不知年纪轻轻的他从哪里鼓捣了如此多的消息,尽管多是关于生活方面的,但在思乡镇这样落后的镇,在开阔大家眼界的同时,无疑给人的思想增加了压力:因为他是南方某大学毕业的,见识不同于一般,他的话尽管尖酸刻薄令人生厌,大家却还是愿意信他。

    时间长了,人们便发现他的话有真有假,有时候真的多假的少,有时候真的少假的多,便送他外号“大忽悠”,他并不在乎,仍在不折不扣地忽悠。说来也怪,有一天听不到他的忽悠,有人便会浑身地不自在。所以他成了货真价实的消息源,如果有什么信息的话,不用问就知是他传播的。

    其实,这也是经济落后的一种怪病,唯一的办法便是发展经济,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这种病完全可以不治自消。

    闲话少说,且说某一天,镇里开始传言说县里的领导准备把县城的房价炒上去,至于原因自是为了政绩,出于对他说话水分的考虑,人们开始还是半信半疑。

    那时候,已悄然兴起的“进城热”早已波及到思乡镇。无论渠道咋样,人们都渴望退休后到城里居住。现在这年月,有谁不在为自己打算,倘若有一天退休,城里无房,便只好回到老家,老家虽有些熟人,却毕竟没有共同语言,见日里憋到家里吃喝拉撒睏,岂不活生生地把人闷死?所以,这些问题还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先是书记在城里买了房,说起来他的房也算不得买,他老婆在县城上班享受房改政策,花不了几个钱;那些副职们却没有这么好运,必须得掏实价去买,却毕竟也先后买了房;最后,连一些眼界开阔的一般干部也到城里置了房。

    连同那些副职们在内,买房光靠积蓄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只好按照开发商的要求去银行贷款,条件倒也优惠,只要贷款,交百分之三十的钱便可入住,自然是见不着房权证的,房权证必须交给银行去作抵押。

    贷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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