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四)4、5、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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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4、5、6 (第5/6页)

必须要还的,众多的还款方式中恐怕对挣工资的人来说,等额还款是唯一的选择,明白的人都知道,这种还款方式的利息是高昂的,但为了住房,必须心甘情愿地去挨宰。

    我曾以自己不信谣传为荣,不遗余力地笑他们傻,可事实证明还是我傻,到我进城的时候,房价已翻了三番,远远超出了利息支付的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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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靠贷款买房人的房是要住而不是去卖的,账可以这样算,钱是无法赚的。如此买了房,经济上必然拮据,尤其是对于握有一定权力的干部来说一定不是好事,我坚持这样认为,因为我经常发觉他们由于经济上的压力而象饿狼一样的眼神。这是我竭力反对干部贷款买房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不仅如此,既买了房,便要去住,据说房屋就是靠住的,如果长期不住,房屋难保没有损坏。

    很快,走读便成了一股热潮,一种时尚,似乎走读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高贵的身份象征,更可笑的,有的人不买房,也宁肯去租一套住,从而享受县城文明和由此而带来的殊荣,还要安上一个“为了孩子读书”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乡镇与县城的教育确有相当的差别,当然也却不乏为了孩子教育而这样做的,为了孩子,家长往往敢于牺牲一切。所以也说不清,到底是孩子上学影响了买房热,还是买房热带动了孩子上学。

    如此而已的现实,一方面到镇政府家属院居住的人越来越少,搬走的便空了房子,新调来的尤其是镇级领导,家属多已想方设法安排进了县城,必不肯搬来,而是选择走读。至今仍住在家属院的都是些象我这样观念顽固不化的人,居住的人少,愈不肯修葺,不仅房屋破落不已,而且一到晚上万一出现什么情况,连人也是无法召集的。幸喜那一阵子,思乡镇风平浪静,并没有意外发生。据人说,这是主要领导者的福分。

    另一方面,既要走读,便要坐车,坐车便需要钱,尤其象我们这种离县城较远的镇,钱花了,由于车少,迟到的事便常发生。小苏所说的背景大致如此。

    实事求是地说,书记并不是个不想事的书记,为了解决这个矛盾,镇里便决定买了一辆面包车于周一、周五运送干部,称为班车。人多,车便挤,挤归挤,还是可以坐下的。

    这次换届调来的一位副镇长偏不喜欢挤,又不肯去坐书记的车,因为书记的车是不按点儿发的。据说这位副镇长有过得硬的背景,书记得敬他三分,所以他便顺着杆爬,找秘书派专车。那时候,思乡镇除了书记之外,还没有专车,书记的车是任谁也不敢动的,没有人肯自找麻烦。逼得负责排车的秘书无法,便给他派书记的车。书记没车坐,便冲秘书发火,秘书便把责任推给副镇长。书记拿副镇长没法治,便把秘书撤了。

    新秘书汲取了前任的教训,拒不肯再给他派车,他便到外面租车,车费拿去找书记报销,因为他认为这是该他享受的待遇,其时镇里正缺钱,书记又要发火,便决定一般干部不再坐班车。

    小苏他们便不服,不服者中有了挑头者便容易成为事件,他的问题便是指这个。因为我不是坐班车的人,所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着实不易回答。凡事总要实事求是,我认为,所以嘴里顺口便说道,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既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便是福利。既是福利,为什么他们能够享受而我们就不能够?难道当官就有特权?他的态度变得激动起来,言辞也变得锐利与冲动。

    我不会任其如此嚣张,虽然我认为无论上访者还是被访者都是自私的,隐隐有一种任他们去讨一个说法的冲动,但终究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这一点儿实际上是每个为官者都必须牢记的,然而,往往因为牢记了这些而让为官者多了些束缚,我用平静却加重了语气的声音说道,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态度,特别是你作为一名干部的身份,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为了突出效果,我故意没有说下去。

    私利?谁没有私利?难道只准当官的有私利?什么是私利?难道多数人的私利便比不了少数人的私利?岂非笑话?他的眼神有些虚,眼光缥缈,直往脚下瞄,话却还是说了出来。

    难道你比咱们镇至今还没有脱困的山区群众还苦吗?想想你的行为,再看看你的做法,难道就没有良心发现?我有点儿恼,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可这毕竟是现实,人毕竟还是需要生存的嘛。他开始变得有些强词夺理。

    我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听下去,便仰躺到椅子上,眯起了眼。

    既如此,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暂时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带着另外两名代表离去了,其中的老贺走两步便回头看我,却还是跟着走了。

    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浮躁,但绝不是因为他们,我几次都想喊他们回来,却最终也没有喊出口,只听小苏边走边牢sao,真******怪,人一阔,脸就变,说不出人话。

    谈判不欢而散,工作却不能停,我不想让书记他们看笑话,重要的是留下口实,所以事情无论如何都得有个结果,而事情总是必然要有个结果,我不喜欢做没有结果的事情。

    或许果如小苏所说,原本并不在乎面子的我在不知不觉中已开始为面子所困。——如果不能从正面解决问题,必要另辟蹊径,最终让他们不再上访,便是我当时最想要的结果:利用自己的影响,尽管这样会极大地磨损自己的影响;通过老贺,尽管这样可能会让老贺陷入困境,而且会背叛自己一惯坚持的朋友之道,但为了这个最终的结果,我已在所不辞,成功地运用了分化瓦解术。

    这或许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让众多的附合者逐一放弃自己原本就不想参加的上访,从而孤立小苏,使其独木难挑,经过一番挣扎,自觉无趣,求得一句“不受打击报复”的空口许诺后,自动放弃了上访。

    正是这个我最想要的结果却让我终日里惴惴不安,我认为,其中必须要有个切实解决问题的办法来支持。所以,我认真地研究了小苏所说的两个问题中的另一个,便是镇党委决定收取家属院房租和水电费的事儿。

    按说住房交房租用水用电交水电费天经地义,本不应该存在什么分歧,偏偏思乡镇从来没有收过,直到近些年财政吃紧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决定做出后,原也风平浪静,待到收款时,分歧便发生了。镇财政所的同志便再三解释,谁知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反而把矛盾激化了,立即就有人提出了领导们坐班车的事儿,大家一致拥护,坚持认为,只要领导们按照公共汽车的价格交车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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