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尔虞我诈（20） (第1/2页)

    新历21年8月21日星期三上午，翡冷翠大区议员雅各布·唐恩同内阁事务处文官首次见面，雅各布·唐恩得说自己得到很深的印象，作为首名通过选举胜出进入内阁的联邦派议员，罗曼的官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

    通宵不眠之后，雅各布·唐恩约于上午九时接到来自皇宫前街十号的一个人。詹姆斯·霍华德和雅各布·唐恩立即赶上前往的火车，雅各布·唐恩乘出租马车到皇宫前街十号。在那儿，首相要雅各布·唐恩接管国家安全事务部。

    一名国家安全事务部副次长告诉雅各布·唐恩，作为国家安全事务部大臣要去见一名情报特工，当然这是首相的安排，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情报传递。

    罗曼，维斯卡酒店。首相私人秘书早已等候在门外。他倚在桌子旁，见罗德·朱利尔斯中尉出来就迎了上去，稍微收敛了一下他与生俱来的张扬。

    “怎么样？满意了吧？”他问道，语气中有些骄傲的感觉。

    “是的。非常谢谢你。”罗德·朱利尔斯中尉和私人秘书站在一起，两人的面目表情还真是鲜明对比：一个像僵硬不动的木头；一个像面团，随时都会绽开酒窝，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还好。可是你不知道，今天，国务首相提出的邮政国有化方案遭到了很多抨击，所以他心情真的很糟糕。他提出的法案确实挺有革新意义的，但那些人也太没素质了吧，怎么能对国务首相进行人身攻击呢。”

    “我从报纸上读到了。”罗德·朱利尔斯中尉说。

    “特别令人气愤是不是？国务首相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国事，你简直想象不到，而且他都是一个人完成。在邮政法案的过程中，他真的是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来帮助他。”私人秘书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首相和他的人被盯得很紧，不过首相还是安排了一位大臣来见你，国家安全事务部的雅各布·唐恩大臣。”

    “因为我这一点小事，内阁大臣竟然都抽出宝贵的半个小时见我。”罗德·朱利尔斯中尉插话道。

    “是小事啊！真的吗？是小事的话我就放心了。你要是能自己处理好就更好了。真的，这次邮政法案的事让首相精疲力竭。我们一块走回来的时候，从他倚在我身旁的样子，我可以感觉得到他有多疲惫。其实，以他的身份，走在路上多不安全啊。还好雅各布·唐恩今天在这儿部署了他的人。我能看得出来，每隔几个路灯，每走几步我们遇到的人其实都是便衣侦探。他的精神应该也是高度紧张的。那些国外的间谍不会向他投掷什么爆炸物吧？要是那样的话可真是我们国家的灾难。这个国家可离不开他。”

    “你也是一直和国务首相在一起啊，”罗德·朱利尔斯中尉提到，“国务首相有什么不测，你也跟着牺牲了。”

    “像这样的年轻人，那倒是一个永留史册的好方法。被刺杀的黑塔利亚部长还没那么多，应该也会挺轰动的吧。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觉得，如果你想在史册上留名，你就要做出值得人们纪念的事。你和国务首相没有面临什么危险，除了劳累过度之外。”

    罗德·朱利尔斯中尉的这番话说到了私人秘书心坎里去了，他咯咯咯地笑了笑。

    “忙那些邮政法案的事不会把我累死的。我都习惯熬夜了。”私人秘书说，语气有些轻佻。可能他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不适合自己的身份，于是又换上一副政客常有的忧郁表情。“国务首相智慧过人，什么样的工作都能应付得来。我只是担心他精神上受不了。那群联邦派革命者，还有他们无恶不作的头头，简直让加富尔伯爵阁下每晚都寝食难安。”

    “他们是不敢造反的。”罗德·朱利尔斯中尉低声说道。

    “时势造英雄。只有加富尔伯爵阁下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罗恩越说越激动。罗德·朱利尔斯中尉一直平静地盯着他看。走廊远处的钟响了，私人秘书竖起了耳朵。“他现在要出发了。”私人秘书轻声说道，边说边拿起帽子，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罗德·朱利尔斯中尉从另一个门出去了，步伐可不像私人秘书那么矫健。他原路返回，先是穿过那条主干道，然后是小街道，最后来到了情报处门前。罗德·朱利尔斯中尉一路上都走得很快，直到来到他的房间门前。走进房间，他静静地站了一两秒，然后就坐下。他摇了一下铃，等着秘书出现。

    “霍雷肖·阿利先生已经走了吗？”

    “是的，罗德·朱利尔斯中尉，大约半小时前走的。”

    罗德·朱利尔斯中尉点点头，“好了，没事了。”他把帽子拉得贴近前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想，以霍雷肖·阿利先生的作风，他一定是把证据也带走了。不过，罗德·朱利尔斯中尉心里并没有什么敌意。像霍雷肖·阿利先生这样资历深的情报人员往往有很高的自由度。他肯定不会把那么重要的证据放在情报处。这也是霍雷肖·阿利先生对情报处不信任的表现吧。罗德·朱利尔斯中尉决定不再想这个了。

    罗德·朱利尔斯中尉起身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是被窗帘隔开的一个空间，里面放着一个脸盆头，墙上钉着一排挂钩，地上还放了一个头子。他这换上了一件短夹克，戴上了一顶浅口的圆帽子。这身打扮倒是和他严肃的脸庞十分相称。他走了出来，眼窝深陷，斗志满满，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神情看起来就堂吉诃德。他不动声色地离开办公室，就像来去匆匆的影子。他走上街道，一股潮湿阴冷之气迎面扑来，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刚排干净水的水族馆：防御工事沙盘的墙壁是潮湿的，街上的泥土也是潮湿的，反射着路灯的光亮。罗德·朱利尔斯中尉从査林十字街出租马车站旁边的一个小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