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天字七书_第50章 天性凉薄可堪叹,殊途同归实感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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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天性凉薄可堪叹,殊途同归实感伤 (第2/2页)

和规则的严苛遵守,于此可见一斑。

    王谊一直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他本来就是需要被清除的对象,遵纪守法尚且担忧不能善终,更何况现在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在众多公卿上奏王谊当死的呼声中,杨坚装模作样,对着王谊满怀怆然地说:“朕与公旧为同学,甚相怜愍,将奈国法何?”

    杨坚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王谊自己找死,他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一个最大的潜在对手。

    杨坚光明正大地下了一道诏书,数落王谊的罪恶,“又说其身是明王,信用左道,所在诖误,自言相表当王不疑。此而赦之,将或为乱,禁暴除恶,宜伏国刑。”

    但在最后,杨坚给予他的同学王谊一个体面的告别方式,他派大理正赵绰,传话给王谊说:“时命如此,将若之何!”

    这说明在最后一刻,杨坚依然想告诉王谊,自己才是天命所在,是上天选定的唯一,不是经营所得。

    而你,就认命吧。

    王谊,四十六岁,被杨坚赐死于家。

    在这次“牢sao谋反事件”中,杨坚的另一个同学元谐,也犯有和王谊同等罪过,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并没有被治罪,而是被认定为无罪。

    但从此之后,元谐也远离朝庭中枢,恩礼虽有,却不掌实权,成为被边缘化的人。

    同一事件,二种不同的结果,这可以解释为杨坚当时还不想对元谐动手。

    可能杨坚认为,如果自己同时诛杀二个同学和重臣,会在历史之上留下薄情的骂名,而这并不是杨坚心之所往。

    更大的可能是当时突厥未清,江南未平,杨坚还需要保留一些元老级的军界人物,去稳定军心民意。

    但免死狐悲,鸟尽弓藏是自然之理,当突厥臣服,一统天下之后,河宴海清,隋朝的国力,已达巅峰。

    杨坚大宴群臣,元谐在宴会之上,乘着酒兴再一次拍了拍杨坚的马屁。

    他向杨坚说道:“陛下威德远被,臣请突厥可汗为候正(探子),陈叔宝为令史。”

    杨坚并不领情,他直接驳斥了元谐的进奏,“朕平陈国,以伐罪吊人,非欲夸诞以取威天下。公之所奏,殊非朕心。突厥不知山川,何能警候!叔宝昏醉,宁堪驱使!”

    元谐所奏,本来就不是实意求允,不过是适逢其会,以酒助兴而已,但杨坚当众驳回,完全没有一点故旧之情。

    可见自己在杨坚心中,已是边缘之外的最边缘群体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元谐长于政道,熟谙人心,他心下默然,知趣退下。

    果然,元谐很快迎来他的宿命。

    他被卷入一宗谋反案,非常吊诡的是,可以说是复制了王谊一样的罪名,因为他也犯了大逆之罪。

    他曾私下对人说:“我是主人,殿上者(杨坚)贼也。”

    他还令术士望气,想看看天命所归,吉凶祸福。

    术士不过是半吊子水平,不过,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是有的,他心知肚明,元谐想要听什么内容的话。

    拿人钱财,为人办事。

    也可能纯粹是,为了过过口瘾,以发泄对杨坚的不满,术士口无遮拦地说道:“彼云(杨坚)似蹲狗走鹿,不如我辈有福德云.”

    这种颇似泼妇骂街,纯粹图一时之快的话语,明白无误地记载在二十四史之《隋书》上,也成为元谐被定罪的根据。

    杨坚大怒。

    元谐曾经对杨坚说过,“臣一心事主,不曲取人意。”

    当时,杨坚内心也曾经设想过和元谐的未来,他简单明确地肯定了元谐的表态,“宜终此言。”

    但元谐终于没有撑到善始善终的那一天。

    元谐其人被杀,其家被诛,其财被抄。

    元谐之死,标志着杨坚已经彻底完成了,对于原北周军政二界遗老的清洗。

    他现在拥有和开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以他为中心,集权的政府,他可以毫无顾忌和阻力,大力地推广他重开天地的各项政策和制度。

    他显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杨隋一朝,很多的典章制度,都足为万世之法。

    隋朝虽然二代而亡,但杨坚却足以称为历代帝王之中的伟人。

    以至于在盛世唐朝之际,唐太宗李世民依然亲自,找出杨坚一朝高颎的传记,还有杨坚本人的事迹来阅读,以寄托自己思古之幽情。

    当然,杨隋一朝,青史留名的远不止高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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