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崛_第七十七章 先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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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先知 (第1/2页)

    既为重生者,这历史之先知便是占尽天时之利。然而,如何以之趋利避害,如何在滔滔的历史洪流冲击中屹立不倒,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更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登高一呼,从者云集响应;大手一挥,历史走向为之更易。崔硕从未如此狂妄地幻想过。

    崔硕虽然有着足够之自信,然则自信和狂妄有着天壤之别,自信的崔硕不会狂妄地自以为可以轻易地改变历史之走向。

    不仅仅是提醒,崔硕必须尽力地阻止,阻止吕家父子和郑流之进一步的接触,因为,此时的崔硕已经和吕家牢牢地捆绑在一起。明知前面是万劫不复之陷阱,崔硕又怎会忍心看着义兄往里跳。

    然而,这劝阻之话如何开口,崔硕却要费些思量了。

    崔硕总不能将随后几年发生的历史事件和盘托出,令义兄父子二人对郑主考敬而远之,因为,崔硕实在找不出合理之托辞,更会让吕蒙将其看作那坑蒙拐骗的江湖相师之流。

    这等大事件可不是一个偶然得到的“醉风”秘方可比,随意寻个借口搪塞,那是搪塞不过去的。

    眼瞧着崔硕摹地停下了脚步,再看看那面色忽地如此严肃,吕蒙圆乎乎的面庞神色一滞,心头顿时泛起了疑云。

    “二弟,可是有甚不妥之处?”吕蒙探着脖颈,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略带焦急的疑色。

    反复思量之后,崔硕暂时避开了郑流之主考这个难以细说之人,转而问道:“若是绍兴府秋闱解试取中,明春临安府礼部之省试、殿试,兄长可有把握?”

    吕蒙此番并未细思量,径自摇晃着圆嘟嘟的脑袋,直言道:“州府试,省试,殿试,皆独木桥,且一桥更比一桥窄。大宋士子应考者便如千军万马去挤那独木桥,非才学、气运皆备者,怎能幸运地杀将过去。俺可不敢托大。”

    吕蒙这话说得倒也诚恳,这南宋之世科举竞争之激烈远胜前朝历代,敢夸下海口、三试皆中者,怕是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狂生了。

    崔硕顺着吕蒙之话头,语重心长地言道:“绍兴秋闱解试取中,兄长所得不过一省试举子资格而已,授不得官,任不得职;且明春临安府省试若是不中,资格便自行作废,下次还要重新考过。为了这一临时资格,送出不菲资财,兄长且和伯父再细想想,此事值也不值?”

    “此事俺也和父亲大人提过,二弟可能不知,家父于科举之热衷远胜于我。”

    崔硕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一点崔硕料到了。

    历经多年商海风波,从吕家家主吕博齐角度而言,深知商海险恶、世事无常的他,迫切地渴望爱子吕蒙科考高中,来日为官也好为吕家撑门立户。

    正因为如此,吕博齐下意识地忽略了爱子省试不中之可能,更忽略了科场案发之风险,急着疏通关节,向郑主考送上仪程,为爱子秋闱解试取中不惜破财保驾。

    风险,崔硕深深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风险,甚至不是寻常科考案发之风险,因为吕博齐费尽心机试图买通之主考乃是郑流之,是日后注定要被清算之人物,是天家皇位之争的牺牲品。

    目光凝视着义兄吕蒙,崔硕面色肃然道:“万一来日科场案发,兄长......”

    若是科场案发,其严重后果可想而知。

    面对崔硕抛出的这个问题,面对这个自己和父亲曾为之纠结的问题,吕蒙竟然只是沉默了短短一瞬,随后便语气抵定地言道:“若是想想郑主考身后之人物,这科场案发之几率么......”

    吕蒙话虽只说了一半,但他那话里潜藏之意味已是显而易见。

    眼瞧着提及郑主考身后之靠山时,吕蒙那副抵定之模样,崔硕心头不由得暗暗着急。

    正所谓关心则乱,即将跳入陷阱的若是别人,崔硕只当是等着验证记忆中的历史罢了,但偏偏此人是吕蒙,是这位引以为今生知己之吕蒙,情急之下,崔硕平日淡定如水之心绪,已是水花激荡了。

    “天威不可测,谁能断言沂王能享一世荣宠?”

    “试想当年jianian相秦桧荣宠一时无二、权势滔天,谁能料到身死后,子孙家破人亡。”

    “秦桧大罪之一,便是科场舞弊,试想当年秦家子孙亲眷科场得意之时,可曾想到案发之凄惨?”

    “兄长可知坊间传闻,景献太子体弱多病而又耽于声色,若是万一......”

    “今上赵官家无子,一旦景献太子......当会选其皇侄赵贵和为储。然,赵贵和心性如何,坊间也多有传闻。”

    “右相史弥远才是足以左右朝局之人物,赵贵和,史弥远,哼——兄长且好生想想史弥远之手段,想想其亲手奉送给金人的韩陀胄那颗血淋淋项上人头。”

    “郑主考身后,究竟是屹立不倒之靠山?还是万劫不复之陷阱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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