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二十八章 制氧机(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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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制氧机(中) (第3/4页)

当心老钳工收拾侬。”徐妙根瞪眼睛指着他说。

    “侬也蛮合算格,变成独眼龙,倒享起福来勒!”他的同事说,原来他也是上海人。

    “伊姓许,上海人,但是是下只角(贫困地段)格,勿像阿拉都是静安区,上只角(豪华地段)格。”

    “赤那!侬小贼话讲讲清爽,啥人是下只角格?”那个同事显然不愿意了。

    “侬住勒南市区,喔育!下只角里格下只角。”徐妙根得意地翘起了小拇指,挥了又挥。

    “阿拉南市区是上海最老格老城厢,侬晓得伐?”

    “晓得!所以越老越下只角,侬去看看,弄堂连人也走勿进格。”徐妙根得意地指着他。

    “好唻!阿拉快点做事体伐,否则夜里赶勿回去勒。”姬季远劝道。

    看来这两个人,斗了有许多年了,也许在一起时就开斗了。

    “好勒,阿拉勿同侬吵了,介绍一下,四六九手术室,大名鼎鼎的小姬,侬下趟去四六九看毛病,可以寻伊,伊才搞得定格。”徐妙根介绍道。

    “又勒瞎吹牛皮了,伊两只袋袋,侬看清爽勒伐。”那个同事指出。

    “侬哪一年额兵?”徐妙根问姬季远。

    “吾六八年额兵。”姬季远回答。

    “听到勒伐,伊已经当了第六年兵勒,为啥勿提干,是有原因额。但是伊勒四六九路路通格,懂伐?”徐妙根教育着他。

    “……”同事默然了。

    徐妙根拿出了一罐,红色的粘稠物,涂在了阀门的两个接触面上,然后装进去旋了十多圈,再拆下来一看,在阀芯的大头的地方,有一圈红粉被擦掉了。

    “格是阀芯,角度大勒。”老徐解释着说。

    他又在一台车床上,装了一个带自转装置的磨头,把阀芯夹进车床的卡盘里,开始磨了起来,经过几次调整,阀芯同阀体的角度一致了。

    “看到伐,老钳工有额是办法。”老徐抹去额头的汗水说。

    “怎么转不动啊?”姬季远使劲地拧着阀芯,但阀芯不动。

    老徐试了一下,说:“锥度太小勒,要放大,否则就转勿动。”

    姬季远又去了耐酸泵厂,走到车间窗外,见面里有两个女工,正在打架,这东北女人,打起来还真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张科长正在劝着架。

    姬季远绕过墙角,从车间大门走了进去。

    张科长一见姬季远走进来,转过头来打招呼。这时“啪”的一声,其中一个女工,一巴掌拍在张科长的脖子上,张科长大怒。

    “你个老娘们,打架打到我头上了,立刻停下来,到我办公室里来处理。”他怒目瞪着那两个女工,两个女工终于乖乖地低着头,走进了科长办公室。

    原来东北人也不是,人人都爱骂“他妈的”的,姬季远进了四六九,尤其同大老邹斗来斗去,“他妈的”也叫得够多的了,但你看人家张科长,给人打了也不骂,所以说东北人,不一定个个都骂人的。

    “怎么啦?为什么打架?说一说吧?”

    “我跟小杨借了五十块钱,今天我还给他,给她看见了,硬说我是跟她借的,我根本没有跟她借过,但她一口咬定是借她的,所以便打了起来。”那个四十来岁的女工说。

    “她明明是借我的,但是去还给小杨了。我跟她评理,她不听,还动手打我,于是就打了起来。”那个近五十岁的女工说。

    “你到底有没有借她钱?”张科长问着。

    “借了!”“没借!”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她跟你借钱,你借给她是什么样的钱?”张科长又问着。

    “五张十块的。”近五十岁的女工回答。

    “你跟小杨借的是什么样的钱?”张科长又对着另一个问。

    “五张十块的钱。”四十来岁的女工回答。

    “对啦!不都是五张十块的钱,你会不会搞错了。”张科长又问。

    “没有!我肯定没有搞错,是跟小杨借的。”

    “那你是不是看到她跟小杨借钱啦?”张科长又问。

    “没有。她是跟我借的。”那个近五十岁的女工肯定地说。

    “你到底有没有跟她借钱。”张科长火上来了。

    “没有借。”四十来岁的女工回答。

    “你既然没有借,你有理,为什么先动手打人。”张科长逼上去了问。

    “……”那四十来岁的女工无法回答。

    “你先动手打人,说明你没有道理。”张科长摸了摸他的脖子,发现已经肿了起来,“你这老娘们。连我也打?”张科长想了想说,“你在三天内,还给他五十块钱,如果不还,去人事科报到。”他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

    两个女工,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张科长带了姬季远去看了他的加工件,两个分子筛塔已经焊好了,而且还焊得非常漂亮。

    “哟!焊得这么好啊?”姬季远惊叫了。

    “怎么样?这是我们最拿手的,比谁都干得好。”

    “是吗?”姬季远不解地问。

    “当然!我们是什么厂?耐酸泵厂。耐酸泵要耐酸,就必须用不锈钢,因此我们平时干得都是不锈钢活。你不信去试试,焊的地方不带漏的。”张科长得意地说。

    “那其它的零件呢?”姬季远问。

    “还没来得及干呢!”张科长回答。

    “那什么时候我再来看看?”姬季远又问。

    “过一个月你来看看吧!”张科长无奈地回答。

    “那好吧!实在让您费心了。”姬季远也只能等了。

    “客气什么!肖姬,我尽量想办法往里插。”张科长很坦然地回答着。

    下一次,姬季远去找张科长去,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两个女工的事,后来解决了吗?”

    “这两个老娘们,真能整。一个把钱都换成一分、两分的小票,用黄草纸五毛钱、五毛钱一包包好,再五块钱、五块钱一包又包好,然后再一大包,全部用的是黄草纸。然后给的时候又说,拿去烧吧!你说好笑不好笑?”张科长笑着说,“那一个老娘们更绝,就在车间里,当着大伙的面,一包一包地拆开来,包的黄草纸都扔了一地。最后一分、两分地点了数,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点出来说少了两分钱,要求补上。另一个说,‘我昨天晚上点到十二点,不会错的。’说着说着又要打起来,后来旁边的女工,拿出两分钱补上了,才算了结。你说这两个老娘们,能整不能整?”

    “要这样说,怨毒到这种程度,应当是没有借。”姬季远分析道。

    “我也是这样想,可能是那老娘们有病。”张科长说。

    “是啊!应该是那个年纪大的,看到她借钱,然后就想着,是跟她借的了。”姬季远又分析道。

    其实,现在讲叫更年期,五十岁的女人,经常会在那个阶段,出现异常。但当时是没有这种概念的。

    “反正这老娘们肯定有病。”张科长下了结论。

    一天下午,姬季远在会议室里,反复用三角尺和量角器。在比划着,那个阀要多少度的斜度,才比较好呢?见旁边在穿针引线。原来是李春暖,在组织穿针引线比赛。因为手术都是抢时间的,做什么事都要动作迅速,才能累计起来,把手术的时间缩到最短。而穿针引线的速度,是最能比较的。

    一九六四年,中国人民解放军,举行了全军大比武。各军兵种分成十八个片区,参加比武的共有3318个单位,三万多人,分成3766个项目,进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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