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步步莲华 (第3/4页)
河。 不一会儿宫墙便被人扣开,她看见数百张熟悉的面孔,同样的火红色战袍,曾经沙场百战,她也曾数百次点过他们的名字,每一个名字她都依稀记得。这才想起,她在琼羽已有七个月,七个月的时间,就算苏禊玉不在,璇玑也不会没有举动......。 心中狂喜,她忙在窗上挥舞着双臂,然而就在此时,宫殿的四面八方,突然齐齐地窜起了丈高的火焰,将那孤零零的一幢高楼,包围在漫天火光的中央。 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琼华宫里住的是她! 宫殿周围显然是被事先洒了酒或是油料,火势蔓延得极快,不过片刻就已经将整座宫殿吞噬,墙壁和地板都是木料制成,一点小火星便足以将一切焚得灰飞烟灭。四周“噼啪”大作,再去喊人必定不能被人听见,她所住的房间只有一扇门,只有门外有通往宫外的盘旋木梯,但这扇门,她若是能打开,早不用在这儿待着了。房内的床帐被褥已经被引着,她略加思索,立即将可以烧的东西全部堆在门前。第一次发现肚子里的小东西已经长得那么那么重,她做完这些就已经是苦不堪言,门口的东西已经烧得破败不堪,她脸上被火焰烤得剧痛,门却一丝动静也无,抬手一触,手上顿时烧起一个火炮,那门,竟然是铁做的。 然而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都来不及去看一眼烫伤的手指,便望见了破门闯入的人和右臂处一条空空荡荡的袖管“胖子?” “娘娘,我来救你出去!”胖子缺一条胳膊力气倒极大,只手将她从地上牵起来,往门外送:“娘娘,当年你救我一命,胖子我日思夜寐久不能忘,如今终于找到一次报恩的机会,就算是死也要护你出去!” 花非卿挤了好久才勉强笑出来:“我可没救你。一只手换一条命,有些人还是不愿意的。” 话虽这么讲,她却几乎是用了所能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木梯之上已经横满了剧烈燃烧的断木横梁,整个宫殿亮如白昼,胖子一脚将几块烧着的木头踢开:“娘娘,这边走。” 她又马上赶过去,然而刚跑了两步,小腹处竟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所有的东西都一闪,身体瞬间仿佛被电光贯穿,意识再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倒在了楼梯上。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胖子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去扶她:“娘娘,忍一忍,这个时候一定不行!” “我知道,”她努力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小腹却又是一阵剧痛,意识又一次从清醒变得模糊,身旁的所有都在噼噼啪啪地响,当眼前再次回到面前的景象时,她第一刻看见的,却是胖子的胸口已经被一把染血的长剑穿过,血液缀在剑尖上,连成一串鲜红的珠玉。 他的嘴一直张着,但花非卿知道,他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了。 身体在她面前直直倒下,露出后面执剑的人,一袭血红的战袍。 身下一阵又一阵的热流,她连救她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都顾不上,一把将那人的小腿抱住:“你看清我是谁,带我出去,帮我......” “皇后娘娘?”那人望着她,一时竟不相信地上那满裙血水落魄不堪的人是往日万人之上指点江山的皇后,那么高贵的人,现在竟会抱着自己的小腿.......求他。 他没有多想,俯下身去,将她横抱起来。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悸动,怀里的人那么柔软台梨花带雨,曾经,他以为这样的人只能用来仰望,永远可望不可及........ 而就是这么一瞬的犹豫,头顶一块燃烧的横梁突然坠落下来,他都没有发现。 直到自己的头颅被砸中,花非卿从他的怀里滚落,这一次她一直从楼梯上滚到宫殿第一层的平地,每一根神经都被痛所充斥,再也不间断,身下的血流更加汹涌,从这里到宫殿外还有十几步的距离,而她已经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的一生,往往就是差这么十几步,而在生命的最后,就连一毫一厘,都是天与地的遥远。 嘴里溢出一声轻吟,眼前的火光再亮,她都已经看不清,衣裳不知道是何时被点着。红色的的火焰,红色的衣裳就像三年之前,她奋不顾身地冲进靖安王府的大火里,冲进那个夜晚,他生命的最深之处。 她看见他其实一直都好好地活在那大火里,周身的火光,其实是洞房之夜跳跃的鸾烛。 他依旧是一袭喜袍,她依旧是霞帔着身凤冠束发,她赴了宴,便早早地回到府里,看他张开双臂,醉拥佳人入怀。 “卿,我们成亲的那一天,就喝这酒,可好?”
她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合卺酒,仰头,饮尽。 这一次,没有机关算尽,没有阴阳两隔,所有的所有,都是情浓酒浓,鱼水丝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参商皆已没,去去从此辞,生当复赤归,死当长相思。 死当,长相思。 恍惚中真看见他从火光中走来:“卿,我们回家吧。” 她不觉已经浮起一弯浅笑,无比安稳地,将手交在他的掌心:“好。” 千里外的璇玑国,谁的梦里枕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如凤凰*涅槃,重生时的第一声长鸣。 玉床之上,苏禊玉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动。 眼前一片黑暗。 是晚上了么?世界为什么这么黑? 不对,西面有一扇小窗,每天晚上都会有长明的宫灯。 自己明明已经醒了,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哦,自己的耳朵还是好的。 耳边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心头一喜:“非卿。” 他想起来,在他昏迷之前,非卿还怀着他的孩子,不禁又狂喜地呼了一声:“非卿!” 可是,床边为什么会有膝盖触地的声音,非卿怎么会给自己下跪?“皇上......” 嘴边的笑容又缓缓地沉了下去:“非卿呢?” 床榻之下,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却没有人回答。 “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吗?我问你们非卿呢?”太大的动作让他从床上滚落下来,冰凉的地,双腿却没有知觉。 不知从何处传来婴儿的哭啼。 哭声越来越近,那样熟悉,那样亲切。有人轻轻扳开他的手,将一团柔软的襁褓,放在他的怀里:“皇上,这是您和娘娘的孩子,是个小皇子。” 难怪他会觉得这哭声这么好听,他将头埋在襁褓里,一阵馥郁的奶香,婴儿轻轻地笑了,他也跟着笑。指尖抚上他的小脸:这孩子,哭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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